然见到一个身形艰难往前走的男子,她站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顾长澧!” 听罢,那人身形一顿。 他回头,看向穆青绵。女子脸上沾着泥,头发也是凌乱不堪,不复从前规整干净,只静静地站在他山后。飞鸟在她头顶鸣叫,流水潺潺,像一幅画,美的出奇,她眼眸之中是慌乱后的惊喜。 不知为何,他回头看见穆青绵的时候,曾经在他梦中出现的那一幕再次出现——他执剑从皇城外杀入,逢人便问他的娘娘在哪。 他杀了一路,也找了一路,最终他闯入了皇陵,才得以见到她。梦境之中的他于现实中的他来说是陌生的,是不解的,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梦中的自己发疯,他有时亦在想,是不是那人单纯与他长了一张相似的脸,他不是他。 他不可能爱上名分上为自己长嫂的皇后,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起叛臣。 此非君子所为。 可他偏是在此时,他想起这个梦。霎时间,一股汹涌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忽然明白梦中他找到她时的痛苦与绝望。 如今再见到她,他竟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我方才只是去找一处休憩的山洞,想着等我找到了再回来寻你,可没想到你醒了。” 穆青绵的话拉回来他的理智,萧钰峙长睫闪过,便道: “我以为,乱流冲散了我们。” 也以为,他没护住她。 青绵摇摇头,随后看他,主动靠近去: “我扶你回山洞。” 她的手坦坦荡荡地扶上他,可他却像是浑身被烫了一般,下意识要逃。 虽只有名头,但她终究还是他的长嫂,他如何能像梦中之人一样昏了头…… “我,我自己来。” 意识到萧钰峙的抗拒,青绵并未离开。 “你浑身都是因护我而伤,且此处只有我二人,已是生死一体的关系,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我扶你,不要你疏离。”青绵拽着他衣袖,说着,她抬起眸,看向萧钰峙, “只你道我一声谢便足够。” 萧钰峙看着她充满光亮的眼睛,眼神不自禁沉溺: “此事若传出去,恐会伤你名声。” 青绵听到他这话,反而觉得好笑。她反问他一句: “我与你做什么了?” 萧钰峙低头看向她搀扶他的手臂,随后便听穆青绵道了一声: “你确是个看重礼数的,只这礼数太重了,也是于女子的倾轧。如今,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为我而伤,只柔弱地站在一旁看着你便是知礼吗?何必如此迂腐。” 萧钰峙只当她误会了: “小唯,我并非此意。” 穆青绵回眸问他: “那你是何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