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心有余悸,简单跟桑立雪说了几句:“昨天熬夜着凉了。我可能有点感冒……没事,一会儿吃点药就行,婶儿,别担心了。” 他说得慢,思维也在逐渐回温,先前许多东西立刻扑面而来。 首当其冲的是被公开的秘密。 桑立雪知道了吗? 喻遐不敢问,一个劲地反问桑立雪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怎么了?您找我有事?” “我听说你妈……孟妍那天去了趟家里,她为难你了?”桑立雪问完,又自我埋怨道,“哎!昨天就想着问你这事儿了,结果临时忘了,我这记性……小喻,她没把家里什么东西拿走吧?没欺负你?” “没,她给我拿了……她,她给爸拿了医药费。”喻遐嗫嚅着,把真相遮掩过去。 桑立雪一愣,似乎很不能相信孟妍会做这种事,半晌,“哼”了声:“算她还有点良心,体谅你不容易!” 多好笑,就在半年前,孟娆对喻遐还是一口一个“不体谅大人”。 讽刺并不能让现在的喻遐心情轻松半点,他问:“婶儿,你只为了问妈这个事吗?已经解决了,医院那边我今天过去吧。” “诶,你不上课啦?” 喻遐心道,还上什么课,他答辩前都不会去学校了。 “大四,不用上课了,我把毕业设计弄完就行。”喻遐说,“我去医院吧,你和叔叔今天谁休息?我来替你们。” 桑立雪笑了声:“傻孩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啦?” 喻遐翻开日历看。 桑立雪说:“今天最后一次体检!” 她喜气洋洋,喻遐也记了起来——喻庆涛年前就在努力出院,但一直耽搁到现在。 这是大事,自己的痛苦伤怀比之不值一提,喻遐坚持要过去。桑立雪拗不过他,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两人又说了几句诸如喻庆涛功夫不负有心人,以后大家互相帮助,一家人把日子过好……之类的,才挂了电话。 桑立雪听起来一无所知,但喻遐那口气却怎么也松不了。 事情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做最大的努力,惟独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头很痛,声音嘶哑,脸浮肿起来难看得要命。喻遐掬起一把冷水拍在脸上,轻微的刺痛,他的宿醉却因此有所缓解。 不死心地再次拿起手机。 没有短信,没有私聊,没有未接来电。 姜换真的没有联系他。 恍惚间他回忆起和姜换最后一次对话时,他们丝毫不提视频,只聊金橄榄,他祝贺姜换提名,姜换则说,“我会去东河。” 就像春明市街边的告别,谁都没有提起“再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