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卷入漩涡。” 字字句句全是发自肺腑,姜换安静地读完,将手机反扣在膝盖上。 靠在车窗边,高架上行驶着偶尔颠簸。 只是过去了很短的几秒钟,他到底把张安妮的劝告听入了耳。发动机的嗡鸣声似乎同鼓膜一同振动着,街灯倒退,光影在眼底如流星闪过。 他不再是22岁一无所有的姜换了。 从20岁到30岁的十年,姜换一直生活在被各种剧本搭建出的楚门的世界,反复演绎不同角色,但核心性格都是孤独。他缺少和外界的有效沟通,习惯我行我素,仿佛生存在社会规则之外。 可能有的人就喜欢他随心所欲,漠视世界运行的既定轨迹,砸碎一切陈旧枷锁,不害怕失去,更无所谓面对所有荒芜。 但他不能一直封闭叛逆下去。 像冥顽不灵的石头因为一点喜欢,意外地长出了血肉和心脏。随之而来的除了简单的喜怒哀乐,还有复杂的痛苦、幸福、恨与爱。 得到一点,他就无法全部忽视。 而现在,姜换站在了一个未曾设想的进退维谷的位置,不能率性而为了。 “受到伤害最多的人”。 双手捂住眼睛,姜换深吸了一口气。 - 收到姜换问“在干什么”的微信时,喻遐刚在医院和叔叔换了班。 不是要去平京临时有事吗,现在忙完了? 喻遐疑惑着,在微信上打字:“医院,今天我叔要去值夜,婶儿又临时在雇主那边帮忙,过不来。”喻遐提到这些,尽可能地把所有轨迹都告诉姜换,避免哪怕万分之一被误解的可能性,“我都放假了,确实应该在这边多陪陪的。” 那边又安静了会儿,喻遐到底问出口:“怎么啦。” 姜换说:“发我个定位。” 喻遐:? “刚下飞机。” “来看你。” 吊瓶内,液体滴落时仿佛在狭小的管内激起几圈涟漪。 房间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和心跳,在此之前,喻遐一直以为是夸张的修辞手法。等父亲敲了敲床沿,他抬起头,终于找回了呼吸。 “怎么……了吗?”喻庆涛问得简短,目光却关切。 用手掌贴了下滚烫的脸,喻遐摇了摇头。 心跳并未平复,愈演愈烈,连同血液也一同鼓噪,涌向每一处能暴露他紧张和激动的皮肤,很快,他就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 姜换来东河了吗? 姜换。 为了他,来东河了。 喻遐听见空调卡壳似的呜咽一声,突然回神,差点语无伦次:“手机、那个……可能是温度调太高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