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实则不经意把眼往外一瞧。 这一眼…… 好些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好些苦恼。 谢四爷爱大口饮酒,伴着太子坐于上首,见下头外甥心不在焉,心想:这傻小子今日怎么丢了魂似的? 喻台抬头就见姨父担心的目光,忽地福至心灵:那目光是姨父看姨母时时常流露的神情! 难不成正如府中下人所言,侯府要出凤命? 喻台是衷心希望大伯母能够如愿以偿。 大伯母为人宽厚,前些日子府中风言风语,却不改其心,公正行事,更怜他们姐弟丧父丧母,时不时关心。 另一厢的宝知念着明日的事,宴上胡乱用了一些,心中却预备着散宴后寻喻台再商讨。 不想她刚回明日馆,换下礼袍,就听敏娘道:“姑娘!扶摇院的小厮来了,道是少爷吃了酒,乱糟糟的,没得章法!” 宝知柳眉一蹙,唤了丫鬟侍奉她换上一袭米黄儒裙,在首饰盒里取了把步摇戴上,外披着浅松绿掩襟褙子便领人赶往扶摇院。 小花随着姑娘,远远看见院门,却见数名身着飞鱼锦衣的带刀男子。她心惊不已,悄声对宝知说道:“姑娘,您瞧!这……” 宝知点了点头,置若罔闻,直奔院门。 守于院门的棕衣男子见来者,冷冰冰道:“梁姑娘安好。” 不是旁人,正是太子的另一贴身侍卫胜邪。 此人与其名相悖,邪门得很,一双绿眼阴晴不定,只听命于太子。 宝知心底里给他的代号为太子亲儿。 她皮笑肉不笑回礼:“大人安好。” 胜邪侧身让道:“梁姑娘请。” 宝知反而无来时焦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领,正待胜邪烦躁地要推搡她进去时,一边小路上拐来一人。 宝知转身屈膝:“劳烦表哥了。喻弟是男子,我这个做姐姐终归有诸多不便。” 世子道:“梁妹妹客气。做长兄帮衬弟妹是应该的。” 二人互相恭维着,预备着进院。 胜邪阴沉下脸,挡在世子面前。 “大人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家弟所居的院子吗?”宝知一脸不解:“院子的小厮来请我这个做姐姐的来搭把手,怎的了?可是有人假传了消息?” 不待胜邪回应,宝知便一副惊恐:“逆贼虽是伏法,余党可未尽落网。怕是有贼人混进来了!了不得!得赶紧秉了郡主娘娘!”说罢就要遣小丫鬟去决明堂。 胜邪不废话,只一挥手。 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这个大男人为难小姑娘。 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围上来。 丫鬟们怎见过这般的事,只得强装出勇敢,护着姑娘。 世子站在宝知右侧,亦是弓步张开。 他虽是太子伴读,但只与周寄更加亲近。 东宫的人都不喜胜邪。 宝知毫不退缩,直勾勾盯着如墨池般的双眸。 胜邪心中啧啧。 殿下曾私下道那人的桃花目水光流转,神秘又叫人向往。 唉,殿下果真料事如神。 他退到一边。 宝知便隔了一肩的距离,同世子并行入内。 至内院时,守在垂花门的锦衣卫拦下丫鬟,只许二人进入。 二人对视一眼,复前行,一入庭院便见正房二门皆敞,一览无余。 喻台面布红云,双眼紧闭,躺在离桌不远的长榻上,身上盖着件云锦衾。 太子孤身坐于梨花木桌前,右手漫不经心地捏着把蓝釉描金月映梅纹瓷盏,衣领微敞,同衣摆上的四爪金龙呼应,更显危险。 周寄低着头候在一旁。 听见脚步声,太子头也未抬,自顾自又抿了一口。 行径漫不经心,慵懒随性,可又有谁会忽视那通身的贵气。 宝知紧绷着脸,心中闪过千万种猜测,直奔铁梨木榻。 一跪于榻首,她便闻见淡淡的酒气,从衾中翻出喻台的手腕,切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