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娘亲的宠,便将上辈子原养在姨娘跟下的尔曼弄到祖母那去,反而乱了套了,叫在侯府时本应毫无关联的尔曼与梁宝知提前结了缘。 元曼在衣袖中的左手不自觉握拳,寸长的指甲嵌入手心,这疼痛才叫她冷静下来。 没事的,即便谢尔曼没有坏了名誉,也不足为惧,并不影响她的门路,最重要的还是梁宝知,绝不能给她机会! 宝知见她走了,心中无言。 尔曼也无言,她不明白明明宝知同三妹毫无交集,怎的三妹这般恨她。 是的,是恨,即便旁人看不出。 这恨毫无缘由,莫名其妙。 宝知冷眼看那美人袅娜的身姿,尔曼反而心惊胆战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更何况宝知对旁人向来做事狠辣,她忙拍拍宝知的手:“算了算了,我也没有吃亏,别理她。” 这会尔曼才发现若是冷着脸时,宝知同元曼倒很是相像,但细看定有不同,宝知冷脸是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好似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无人可知她心中所想;元曼的冷脸是怨怼于所有事物,好似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宝知收了那冷脸,鼻腔中慢慢溢出一丝无奈的呼气。 成也家族,败也家族。 倘若这时候她也如丧家犬般逃回去,定然叫人疑心今日宴尾的插曲同侯府有关,不如大大方方。 更何况是谢家的事,她和喻台作为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反正不涉及她的利益。 铺子的管事早得了信知道东家姑娘要来,把半大小子都赶到后间去,留下几个店内的女工招待姑娘。 宝知取了账本,询问了几处被标记的布匹,复言:“那汲水布我试了,很是不错,该是多产些,倒是做些鞋套布套的,兜卖到书院也好。” 这一忙,竟也过去一个时辰。 里头正说着,外头丫鬟道:“姑娘,喻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戴金冠着彩皂衣少年郎出声道:“姐姐!我来了!” 宝知道:“东叔还未见过小弟呢,是在爹爹任上时出生的。” 管事随着宝知出去,嘴上道:“正是,那时少爷不过……” 他是跟着梁家的老人,仍然下意识叫梁礼为少爷。 但见到喻台时还是止不住红了眼。 唉,太像了。 但当着小主子的面怎好提这些呢。 宝知见他们寒暄过,便预备着带喻台回去,正要出正门时,喻台忽地拽她的袖子:“姐姐,您听我说……” 他鼓了口气,道:“我带了友人,就是我跟姐姐说过的……那个很照顾我的师兄……我想……我想……” “你想介绍给姐姐认识是不是?” 喻台忙道:“姐姐真是料事如神!弟弟佩服佩服!世上最聪明的女子便是我姐姐!” 宝知点了点他的额头:“油嘴滑舌!哪家弟弟会引自家姐姐去见外男的,真是憨了!” 喻台摸不准姐姐愿不愿,急道:“衍师兄为人和善,最是关心我!好姐姐,您就见一见吧。” 又没说不见。 “唉,都是衍的错。”门外那云水长衫男子行礼。 喻台这一看,才发现姐姐同师兄今日穿的衣衫倒是一色的。 小傻瓜,被人当枪使了。 宝知真是无奈,避开那人的礼,复还了一礼:“问衍公子好。” 邵衍总是这般温和地笑,叫宝知心痒痒。 那天在昏暗的篝火下,他不再笑着,反而双颊红艳欲滴,似枝头芍药,那般靡丽,两唇分开时带出晶亮的银丝,那唇也水红,微微吐气。 宝知现下就想撕下包裹君子的外衣,却也舍不得,那艳景还是叫她一人所享才好。 宝知走出铺子才见小厮抱着些箱子,对喻台道:“打书铺回来?” 喻台惊奇:“姐姐料事如神!” 弟弟的崇拜还是叫宝知很受用。 喻台趁热打铁:“都这般晚了,定是错过家中晚膳了,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