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宝知正跟尔曼学点茶,郡主百无聊赖地看她们小姑娘胡乱嬉戏。 忽而,她道:“我怎觉得,宝知愈像小娃娃了,尔丫头却像个阿娘。” 郡主向来混不吝,也只有她会直白形容未出阁的姑娘像人母。 宝知等同郡主相处甚久,知她个性,尔曼也不羞,大大落落道:“宝丫头可不是小娃娃嘛,双陆教了好几回就是不上手!” 宝知抿着嘴笑,在这短暂的间口松懈一番,明日就是一场硬战罢。 —— 向家设宴,花厅赏菊尝蟹乃一大雅事。 可这不是最重要的——已数月处于风口浪尖的谢家姑娘们今日当会赴宴。 有人准备看热闹,有人准备“送大礼“。 一袭菘蓝长外帔的宝知同身着白藤高腰衫裙的尔曼一道入座,向姑娘见了,对令曼耳语:“你家二妹妹同表姑娘倒是亲密。” 令曼本不知在想什么,一听此语,突然一惊,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回道:“正是呢。” 向姑娘不知她怎么,正巧又有客来,便按下不管。 宝知压低声音:“你说,这人怎的这般浑浑噩噩?” 尔曼道:“哎哟,你怎知她不是乐在其中?享受着被玩弄最后被解救的过程。” 宝知撑不住,笑着拍她:“你真坏!” 隔着纱帘并一湖的水榭里端坐着许多公子,便是这般也能朦胧见众女曼丽之姿。 这般,众人心照不宣,有心上人的不住猜想,无心上人的也铆足劲要一探佳人。 喻台跟着表哥来,本以为就是赏花吃蟹,却见师兄。 “衍师兄!”喻台高高兴兴地凑到那人案几旁,他那师兄止了与好友的交谈,温和道:“喻弟今日也来了。” 喻台道:“正是,家中姐姐们都来了,我同几个表哥自然也护送着姐姐们。” “哦?”邵衍不动声色:“那便可惜了。” 喻台奇道:“师兄何出此言?” 邵衍道:“我本想邀师弟一同去书舍,可你定要同家人一道回去。” 喻台一听,急了,最崇拜的师兄竟邀自己一同出行,这他如何拒绝,真是叫人团团转。 忽而,他灵光一现,道:“我可以去!今日我姐姐会去铺子,我到时便去铺子寻姐姐,再一道回府。” 这真真是意外之喜! 邵衍道:“岂不是叫你不便,不如下回?” 喻台拍了拍胸膛:“莫担心,我姐姐最是善解人意。且师兄在书院这般照顾,我都同姐姐提起。姐姐不喜欠人情,想必不会说什么。” 他想了想,当下京城从宽说不甚在意男女大防,也不是什么大事,故试探性问道:“虽说前些月师兄已经同姐姐见过一面,若师兄不介意,我想正式引荐师兄给姐姐认识。”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事情不要太顺利! 未来的小舅子这般上道,这台阶都不用他铺,邵衍怎么错过这机会。 “我没有亲兄弟,也是视你为亲弟弟,怎么好挟着对你的好做功夫呢?” 喻台看出师兄的犹豫,窃喜不已,壮着胆子应下来:“就这般吧!待菊花宴散了,我们先去书舍,再去我家的铺子,若是姐姐方便,再一道去樊楼!” 说罢,家中表哥唤他,喻台忙行礼告退。 他是有自己的打算,姐姐也该相见了,但他年龄尚幼,当下无法给姐姐撑腰,若是找那高门大院里头矜贵着长大的公子哥,姐姐便是委屈,自己也无计可施。 但师兄性情好、长得也好,虽家中较乱,好歹也是王府公子,配他天仙般的姐姐正正好。 这样的心思,邵衍难不成不知? 这正是他故意而为,宝知同胞只有梁喻台一人,自是关爱,只要打入其周遭,自会倒戈。 很好很好。 准姐夫和准小舅子都很满意。 当场双赢。 宝知怎知弟弟这般苦心积虑替她找通道,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