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峟:…… 祁峟的火气瞬间被引爆,他愤怒地将锦书揉成团,毫不客气地用烛火引燃,微弱的烛火遇上锦缎便熊熊燃烧,火势之大,令雍和殿一众宫女太监心惊肉跳。 “陛下,小心!” 小柚子慌忙开口,“陛下切莫伤了手。” 祁峟只充耳不闻。 他冷静地攥着熏灼的火团,翻来覆去的把玩,跳跃的火苗在指尖蹿动,上下左右来回摇曳。 祁峟越想越气,烛火映衬出他面色可怖的脸。 安家小孙子拿着比龙眼大、比龙眼圆润饱满的紫色珍珠当弹珠玩,他祁峟只能用龙眼核大小的劣等珍珠裁衣做鞋? 笑话他呢! 真把他当叫花子打发? 滚烫的火苗蹿上指尖,灼热的刺痛让人清醒。 祁峟随手提起一盏茶,轻描淡写地浇在火团上,熊熊的火势迅速减小,不多时,就只剩一团漆黑破损的布,隐约可见其上的文字。 湖州和京城相距甚远,两地书信往来不便。 京城发生的大小事务,湖州很难同步知晓。 祁峟不介意帮湖州知府一把,送他一个给安尚书表示忠心的、绝妙的、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 保证安怀济至死,都记挂着他的恩情。 祁峟将破烂不堪的锦书塞进装满珍珠的檀香木盒,重重阖上盖子,轻描淡写地擦净手指上残留的灰烬,道:“将珍珠、锦书、连带孤的令牌赐予安怀济,命他巡视湖州、探查民情。” “让安怀济好好查查,湖州大旱,究竟死了多少人,珍珠减产了多少,农业商业又萎缩到何等地步!” “最后让他拟个解决问题的章程出来。” “顺带告诉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祁峟唇角微勾,漾出一抹残忍的笑。 一名合格的下属,要学会为上司刷助攻攒经验,而不是单纯地送金银珠宝。物质贿赂,永远是最低级的讨好。 至于官官相护? 祁峟一点也不害怕,安怀济现在自身难保,他笃信安怀济会毫不犹豫地献祭队友,以将功赎罪,好重返权力中心。 翌日,天蒙蒙亮,日出东方,橙红的橘色染出妖冶一片的天。 祁峟睡不着,再次起了个大早。 也不好一直劳烦崔海河,祁峟这次去了慈安殿,邀请小太后一同出游。 小太后夏妍,镇国公府嫡长女,自小明礼懂事,是个安分规矩的,但架不住她年纪尚小,对热闹、自由有着无比的憧憬和向往。 在祁峟的招呼下,小太后穿了朴素简洁的杏色书生长袍,温润的桃木簪一戴,晶莹剔透的玉质腰带一挂,活脱脱一温文尔雅的清流世家公子。 祁峟照旧穿着白色的棉衣麻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