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程白术便让欧父起来走一走。 父子俩一咬牙, 听从医生吩咐, 欧父在欧牧云搀扶下站起来,又在儿子松手之后,慢慢开始往前走去。而欧牧云则是守在欧父身后, 生怕欧父一个踉跄跌到在地。 程白术认真观察欧父走路姿势, 很好,独自走路的姿势没有问题, 只是这越走便稍稍有些向左偏斜,根本走不了直线。来回几步的功夫, 程白术便已看得清清楚楚,欧父四肢关节肌肉都没有出大问题。 待到欧牧云将欧父带回安置到凳子上,程白术又问:“你刚刚说头部有麻木感,是哪一块区域?还是全头都会麻木?” 欧父回道:“整个左半边脑袋。”说罢,欧父还特地指了一下位置,程白术一看,分明是胆经和三焦经的区域。 “晚上睡眠如何?” “不太好入睡,而且容易醒。” 又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程白术这才开始摸脉,欧父年轻时也是狠狠地干活,就为了撑起一家子的生计,他的手自然也是布满各种伤痕和老茧,皮肤也被晒得黝黑。也正是如此,他的脉象堪称是外强中干。面上看着五十来岁的欧父还是个身体不错的中老年,可内里却是已经腐朽破败。这话程白术没说,这说出来只会让本来就情绪紧张的欧父、欧牧云更加紧张。 摸完脉了,程白术便让徐珍珍来摸脉。 徐珍珍精神一振,缓步上前开始摸脉,程霸霸的教导流程她都清楚,这也是程霸霸给她的考较。徐珍珍摸脉摸得非常认真,在摸右手脉时默念“肺脾命门”,右手主阳主气。半晌,徐珍珍开始摸欧父的左手脉象,左手脉象是“心肝肾”,左手主阴主血。 摸完之后,徐珍珍思索半天,说道:“病人左右手两个脉都偏虚、偏弱,尤其是双手的肾位需要沉取才能摸到些许。”春弦夏洪,秋毛冬石。现下还属于三伏天,明明是夏天,肾脉却犹如冬天般石沉海底。 程白术点头,确实,欧父目前最严重的问题是肾虚,而且是肾阴阳俱虚。 “还有呢?” 还有?徐珍珍绞尽脑汁,她又认真看了看欧父的舌苔,说道:“病人舌头根部的苔微黄厚腻,说明病人体内有热证。可以考虑是肝肾阴虚,虚火上炎导致的眩晕。” 徐珍珍连续追了将近一年的《程霸霸临川跟诊实录》不是虚的,虽然她刚刚看到那一大叠厚厚的检查资料和用药记录时,慌了一下,但在真正摸脉看诊时是真的彻底摈弃西医看法,完全从中医角度出发。徐珍珍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诊断对不对,正忐忑地看着程白术。 程白术点点头,“不错,有自己的想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