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宣示主权的话语,郁山轻轻笑起来,眼角泛起几条皱纹。周棉清看见愣了愣,印象中的郁山是不会老的,连知道她真实年龄的人都少之又少。老巫婆似的,以前她在心里这么称呼她。 “看来你们都过得不错。” “还是要谢谢你。” 巫婆神秘而强大,明里暗里帮过她许多,周棉清清楚,所以郁山联系她见面时才没有拒绝。懒得弄懂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补偿,或许是她长得跟母亲有几分相似,周棉清接受,并且不打算回报。 毕竟少年时期的伤害也难以磨灭,几乎快成为她的一部分。 “明天……要跟我一起去看她吗?”郁山问。 周棉清不知道柳岸在场。郁山在谈话中立马确定,柳岸没有跟周棉清提过任何关于那场大火的事。 也难怪,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莫名被卷进纠纷的柳岸了。恶毒的话语从男人嘴里蹦出,憎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提起。 听见郁山讲自己的母亲,周棉清皱了皱眉。她对原生家庭没有好感,即便在最后保全了她,留下数额不小的财富,她仍然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而眼前这个也付出了应有代价、从来都薄情寡义的冰山美人,竟然还在守着另一个女人。 周棉清不打算原谅她们所做的一切,时至今日回想起打开门的刹那,她还是恶心。家里那么大,为什么非得选自己女儿的房间?难道仅仅是为了情趣? 而她逃避过后本能选择的竟然是柳岸。她是郁山一手调教起来的,说身上完全没有郁山的影子当然不可能。 撞破母亲与她人的性事,连带着后来对柳岸的吻,虽然只是浅尝即止,很快被清醒过来的柳岸制止。周棉清偶尔深究,也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柳岸,还是为了报复那个名为郁山的阴影。 “我带柳岸一起。”其实原本计划是跟她在酒店待一整天的。 出国前,母亲多留了句:不要再跟柳岸扯上关系。她那时应承下来,也的确没有方法能联系到柳岸。 现在提出要求的人都不在了,做出承诺的自然不再遵守。不仅不遵守,她还要将人带去墓前招摇,让母亲看看两人脖颈上尚未消退的吻痕。 郁山依旧笑,像看任性胡闹的孩子:“你跟她说过吗?” 周棉清梗住,答案不言而喻,不用问也知道柳岸肯定会拒绝。只是她这儿的视角仅出于柳岸不愿掺合这些的性子,郁山的问句更加笃定,因为她知道火灾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约周棉清出来是想要坦白事情经过,可柳岸不想说,郁山不会去推波助澜。论亲疏远近,她和柳岸才更熟悉,出于周棉清是阿淑的女儿而对她好。两者相较,当然偏向于当妹妹养的柳岸。 “北阗公墓6号,我早上会在那儿。”郁山拿出手机给周棉清发了定位,专门提醒自己的安排,至于是避开还是相遇全凭本人决定。 火灾就发生在早上,母亲下葬也是早上,由郁山操办。跟父亲不在一起,男人生命终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周棉清没给准确答复,垂下头看手机,若有所思。 不是说婊子最无情吗?为什么她遇到的这两个都用情至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