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嫂嫂,你以前从不会和我说这些。以前你虽然对我也很好,可我却觉得你离我很远,你不会和我聊天,不会和我说你的想法,更不会提起这些。” 薛宜宁轻笑道:“我就是那种遇到一些事,会沉浸很久走不出来的,所以如今劝你,不要学我,得快点振作起来。” 骆晋雪点点头。 薛宜宁安慰好了她,回金福院,看着院中的茶花发呆。 如今她是真正想好好活下去,想做好骆晋云的妻子,但她确实还没想明白很多事,关于裴隽,关于骆晋云。 裴隽与陶子和不同,她无法说服自己,像剜掉脓疮一样将他从心底拔除,开始新的生活。 但她也想好好对骆晋云。 所以她只能不去想,什么都不想,就过眼下的日子,做眼下的事。 腹中一阵异样感,她低下头,蹙眉轻抚自己的肚子,马上那儿又一动,似是一只小脚蹬过来一样。 这孩子向来文静,但每到下午,总会动一动。 想象着那小小的人儿,她不由露出几丝轻笑。 …… 骆家去找陶子和退婚的消息马上就传了出去。 然后第二天,陶子和到骆家门前跪了整整一天,骆家无人理睬,这更证实了薛宜宁的说法。 于是大部分人感叹,骆家果真是武将之家,重情重义,哪怕发达了也没有翻脸不认人,而是信守承诺,要将妹妹嫁给一个落第秀才。 可恨这落第秀才竟如此不知好歹,还没成婚,就在外养起了外室,莫说骆家这样的门户,就是平头百姓之家也忍不了。 骆家小姐带人去打他一顿,还是客气了。 随后薛宜宁便邀京城最有头脸的官媒人到家中做客,告诉媒人,因陶子和那桩事的耽误,妹妹年纪不小了,所以想托媒人帮忙留意,若有合适的少年郎君,便牵牵线。骆家不在意别的,最重要是门风人品,媒人拿了赏钱,喜不自胜,出去便帮忙说骆家的好话。 自此,骆晋雪的名声便扳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通折腾下来,倒真有户合适的人家找上门,要与骆家结亲。 对方也算名门,祖上曾出过丞相,如今的主家之人为族中三爷,正任一州刺史,算是封疆大吏,要娶妻的则是已故大爷家的独子,名霍澄,算是那位三爷的侄子。 也就是说道,霍澄父母早亡,家中主事人是叔父,没有依托。 原本这样的身份是很尴尬的,高不成低不就,名门之女看不上,身份低微的又太委屈霍澄,像骆晋雪这样的,自然不会去考虑他。 可薛宜宁却发现这霍澄蒙父荫在十七岁时做上京畿衙门一个小录事,随后在几年时间内,一步步晋升,在二十四岁时做到了大理事的七品主薄。 这些岗位都不是闲职,是要做实事的,足以见得,这霍澄虽幼年丧父,却并未迷失志向,而是一步一步,靠自己的能力做上了这七品主薄。 这亲事是霍澄的姨母帮忙说的。 从媒人含糊的言辞中,薛宜宁也听出霍家主母并没怎么管这个侄子,猜也能猜到,若是婶母上心,也不会让他二十四岁还未成亲,所以谈婚论嫁,还要姨母来拜托媒人。 薛宜宁看中霍澄的人品,他远比陶子和坚韧得多,也一定会有锦绣前程,应该也会对骆晋雪好,只是对骆家来说,他眼下的条件太差了些。 经历陶子和之事后,骆晋雪失了斗志,没有主意,一切都听薛宜宁的意思。 而老夫人怕骆晋雪年龄再耽误更不好找,也是犹豫不决,黄翠玉则明确反对,更看中另一户家世是公府之家、男方本人却没什么出息的。 最后,老夫人决定找下人专程给骆晋云送信过去。 骆晋云远在辽东,又在边境,平时极少能碰到可稍带信件之人,所以家中一直没有递家书过去,如今事关骆晋雪的婚姻大事,老夫人拿不定主意,便下此决定。 老夫人坐在榻上,薛宜宁让人搬了只小桌过来,将纸垫在小桌上,一边听老夫人口述,一边将她口述的话稍加润色后写下。 最初说的,便是平陵公主使坏,陶子和养外室,导致骆晋雪遭议论的事。 然后便是诚心上门说亲的两户人家,让骆晋云作决策。 说完这些,老夫人看看薛宜宁,开口道:“再和他说,你回来了,现在又在管着家里的事,也……尽心尽责,照顾着晋雪,家里一切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