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四品忠武将军,并责令他即日前去辽东戍边,姐夫受了,这才换得岳父免除死罪。” 薛宜宁不由扶了身旁母亲,颤声问:“你刚才说,以为我今日会去送他?难不成,他今日便走?” 纪五郎明白她竟是才知道这消息,怕她激动,缓声道:“听说是调令昨日已经下了,大概是今日走吧。” 薛宜宁连忙往门外去,走出两步,才回道:“母亲,我去骆家看看。” 萧氏不放心道:“你等一等,要不然先让人去那边看看?” 薛宜宁却已顾不上,摆着手便匆忙出去。 方霓君道:“她怀胎怕还不足三月呢……” 薛宜贞一听,一边惊诧,一边忙推纪五郎:“你陪着我姐去看看。” 纪五郎便连忙追了出去。 他乘了马,薛宜宁坐着马车,直奔骆家。 才走到一半,不期却碰到了同与骆晋云从幽州过来的几名武将,几人都骑着马缓步而行,薛宜宁一眼就见到了肖放。 她立刻让马车停下,在马车上喊:“肖将军?” 肖放见是她,先是一愣,犹豫半晌才上前来道:“弟妹。” 薛宜宁问:“肖将军可知,将军此时出发了吗?” 肖放声音微冷,回道:“当然,一早便走了,我们便是送他至城门回来的。” “已经走了……”薛宜宁一阵绝望哀恸,倒是纪五郎还多了几分冷静,连忙问:“那敢问将军,姐夫是走的哪个门?” 肖放回:“自然是北门。” 薛宜宁连忙吩咐车夫:“快去北门。” 纪五郎向肖放道过谢,立刻追上前面马车。 马车狂奔至北门,那里果然早没有骆晋云的身影,倒有几名城门官兵守着。 见了他们,拦路道:“可有官凭路引?” 纪五郎问:“出城就要路引?” 那官兵见他们衣饰车马不凡,一定是官身,便回道:“如今全城戒严,不可随意进出,无论去哪里,都需要路引或上任官凭调令。” 薛宜宁从马车上下来,问他们:“那骆大将军可是从此门出去?” 官兵回道:“镇国大将军吗?早就走了,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薛宜宁无奈看向苍凉的城门外。 正值隆冬,树木萧条,草地枯黄,阴沉的天笼着灰蒙蒙的大地,入目处,尽是萧瑟。 这样冷的天,去辽东那样的苦寒之地…… 路上怎么受得了?又要去多久? 他为什么……都不和自己说一声? 不,应该说,她竟然都没有去看他。 可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用自己的前途换了父亲的命…… 他明明,不喜欢他们家,不喜欢她父亲。 巨大的悲痛与愧疚从心底涌起,又一阵眩晕感袭来,她有些站不住,正要去扶身旁的玉溪,却又觉小腹处传来一阵抽痛。 该不会是孩子…… 她心中一紧,顿生惶恐,连忙道:“快送我去看大夫……” 北城门附近的药铺内,大夫给了诊断结果:有孕两个多月,因连日忧心多虑,又情绪激动而动胎气,静养便好,但往后需注意调理,不可再劳心。 一行人在药铺休憩片刻,又开了几副安胎药,才重新上车马回薛府。 坐在马车内,薛宜宁抚着自己的小腹,神色怅然。 悲痛,迷茫,惭愧,悔恨……许多许多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走了,她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这么突然。 玉溪想说什么,却又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