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迹就在你房里,太让人叹服了!” 他说着起身给她作了一揖,让薛宜宁之前略有些紧张的心情瞬时就放松下来。 骆晋风将赝品画收起来扔到一旁,将那一幅字拿出来给她看,正好又是薛宜宁了解的,断言这画价格二十两至三十两之间。 到此时,骆晋风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叹息着随意抖开最后一幅画,是一幅兰花图。 “我知道,这个肯定不值钱,因为我早就听说过,画兰花最厉害的是兰芳公子,江天水的只能算第二。”骆晋风说。 薛宜宁将画看了一眼,回道:“这确实是江天水的真迹,也值钱,但最好再放两年。” 骆晋风奇怪道:“为什么?” 薛宜宁回道:“兰芳公子画兰好,但此后朝廷会大力追捧江天水的兰花,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兰芳公子的画几年后就会无人闻津。” 骆晋风不明所以,骆晋云看一眼薛宜宁,缓缓道:“兰芳公子就是前越平南王世子裴隽。” 骆晋风这才恍然大悟:“是他?” 随后惊讶道:“那这裴隽倒也不凡,武能施下安定门之计,文能画兰花,听说长得还貌若潘安。” 薛宜宁默然不语。 平南王战死后,幽州兵一路攻入京城,在城门下与朝廷展开最后的厮杀。 攻城足足月余后,守安定门的裴氏武将苦撑不住,摇旗投降。 幽州兵带军将领赵文远喜极,在城门开后带兵进城,没想到这竟是诈降,就在赵文远策马进入城门那一刻,城门陡然落下,将赵文远关在了城内。 后来,赵文远被斩,守城官兵狂欢,士气大振,继续坚守城门两个月,直到骆晋云带兵从另一处城门攻入。 在安定门中被杀的赵文远正是幽州节度使、当今皇上的长子,如今已被追封靖王。 而设下诈降之计的,便是白面书生、平南王世子裴隽。 所以城破之后,皇上下令全城捉拿裴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来裴隽成功逃走,皇上一时间无可奈何,但他的画,是一定不会被认可的,甚至极有可能成为禁物。 相反,以前屈居第二的江天水,朝廷会大力将他捧上画兰第一人的地位,以盖过兰芳公子曾经的风头。 “听你这意思,对他十分佩服?”骆晋云轻飘飘道。 骆晋风连忙摇头,“没有,当然没有,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骆晋云轻哼一声,沉声道:“随口一说,当心祸从口出。” 骆晋风连连讪笑:“明白了,我就看都是自己人,随便说两句。” 骆晋云不再说他,薛宜宁则是一惯的沉默不语。 似乎是有意转换话题,骆晋风问兄长:“这两天天气好,锁儿想去白云山放纸鸢,大哥有没有空,一起去?顺便打个猎什么的。” “没空。”骆晋云回。 “怎么就没空了,不就军机阁那些事,还有……”话到一半,骆晋风停了下来,这才想起大哥的确没空,要迎小嫂子进门了,新婚燕尔的,肯定是没空。 想到嫂嫂帮自己看了这半天画,自己刚才还失言,骆晋风有些过意不去,特地说道:“要是现在忙,那就过几天,嫂嫂想必对白云山熟悉,不如让嫂嫂带我们去逛逛。” 他知道大哥从未带嫂嫂出游过,以前没有,以后也别想,正好他这么一邀约,到时一起出门,也让大哥陪嫂嫂一回,算是还她今天的情。 骆晋云未说话,薛宜宁看向他,温声道:“等你大哥什么时候得空再说吧,只是我多半是去不了的,若我们都出门了,母亲一人在家怎么办?” 骆晋风正要说有丫鬟侍候着就行了,还没开口,门外传来长生的声音道:“将军,肖将军求见。” “请进来。”骆晋云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