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这个决定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付箬,但他平时行动诡谲,藏得极深,为了钓出他还得另想办法。这样的人没有父母、妻子、儿女,无从下手,但我手上还有个晏谙。 目前我的手上只有三张人皮面具,一张崇任东的,一张谌辛炆的,一张不知名宫人的。但谌辛炆身高九尺,一般人很难扮演他。崇任东才被处死,再无用处。依照计划放走晏谙,他用着剩下那张太监的脸,混出城区,这边再派人跟着。 给他那张面具是保命符,如果他从我这里完好无损地逃出,崇任东从前的暗部必定怀疑有诈,若要不出错,就是杀掉他。但他若能找到真正值得信任的人,重新获得信任,就能以原本的面目示人。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清理暗部中的杂草。 饵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收线。 - 坐在异人阁内,底下杂耍看得无趣,但现在江湖怪奇难找,还是那老三样,杂耍,猴戏和幻术。蒋昭为招揽客人,让人妖表演重新开张,但有个原则,就是坚决不碰皮肉生意。 异人阁从前有人妖选秀,仿照青楼花魁选出妖魁。提到花魁,蒋昭意难平:“才见一面,只陪酒,又不能做别的,这是不是狮子大开口?” “其实还好。”宁诸道,“只见一面,就惊为天人,她要这价,出得起就不过分。” “你要这么说,跟倾十座城池比起来,这还算少的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宁诸沉吟片刻,“珗薛为什么没进宫?” “不想进呗,一年才出来一次,足够小心谨慎。”蒋昭摇着扇子,“要我说,我也不愿被锁在深宫院墙之中,这在醉美楼一年见一次客,一次就赚得盆满钵满,剩下的日子拿去潇洒,纵情山水。”末了还加一句,“再做点小生意,岂不快哉!” “谁说珗薛没做呢,指不定哪座楼宇幕后的老板就是她。” “我还是觉得只见一次喝杯小酒太亏了,至少可以拉拉小手吧!” 我喝着茶,默默转向戏台那边。昨夜我跟她做的事可不止是“拉拉小手”。 “睿顼王对珗薛姑娘也很有兴趣,他说他与醉美楼老鸨认识,可以请到珗薛去王府表演,还要请我们一道……” 砰地一声,很响。 是我的茶杯,我没控制好。 我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蒋昭答:“昨天桃花宴上,我跟他遇见,闲聊时谈起。怎么了?” 蒋昭跟宁诸都满脸疑问。 该死。 谌辛焕如果请到真的珗薛,颐殊就会暴露,他们又不傻怎么会想不到。如果只有他一人,加上蒋昭宁诸我,我们四人,或许可以再一次瞒过去。 镇定片刻,我说:“我来安排。” 谌辛焕是懂风月自由之人,他不会见过她一次后就要把她送进宫。 所以仅仅只是再亮一次相就好了。 “谌辛焕那边什么都不需要做,我来安排一切,醉美楼我去谈,你们俩都不准插手。” 蒋昭说“得令!”,宁诸疯狂摇头,“没救,没救。” - 这种事我没法跟颐殊开口,她只会想杀掉我。短时间内我跟她见不着面,她一定是拒而不见,很绝情的一个人。我只好让陆均给她带个消息,陆均说她很生气。 “王爷请珗薛到府上表演,受邀是很好的事,颐殊不爱看,就免了吧。”陆均替她回绝,“她容貌不佳,本就登不上大雅之堂,好在爱学,就别再拿这种事奚落她了。” 走在末心湖上石栈路,我道:“珗薛一个姑娘家,想着有别的姑娘作陪会更放心,打的不是别的心思。” “是在下思想狭隘,覃公子怎会如此。”他歉意地笑笑,“说到睿顼王府,他在朝政之事上真没什么立场,张灵诲又有一大笔银子从国库流出去,据说一大半流到谌辛焕府上。谌辛焕不管那些,他只说代为保管,叫人查也不好查,追也不好追,而且这谌辛焕是分文不取,又原原本本地从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国库查银子确实没少,但张灵诲拿去开钱庄,投资赌场,赚得满盆。若是国家要银两的时候刚好没有,这可怎么办?” “陆大人误会王爷了,现下没有人管得到张灵诲,谁不是受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