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袖子,将头发绾成一束扎到脑后,尹辗这该死的,取走了我的发髻。等我做完这一切,回过头去看到他还在盯着我。 怪人。 - 阿筝对我招手,大声喊道:“曲颐殊,过来帮忙!” 我正准备过去,但是这个时候,那个怪人却突然动了。 起初我毫不在意。我的意思是,他向,我,走过来,没有意识到他的行动轨迹的目标是我。 喧闹中我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夹杂着婢女刻意压低的兴奋的叽叽喳喳,我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些什么,但显然跟这个人有关,其他人也驻了动作,只怔怔看着他向这边走来。 他在我瞳孔的视野里越放越大,注意力全然被那双好看的眼睛吸引了去,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一直看着我,目不转睛。 直到走到我的面前,驻足,停下。 微微笑着,很认真地,眼神清澈,摊开掌心。 “好久不见。” - 他在做什么,他疯了吗? 饶是再自恋也清楚这张脸哪里惊世骇俗到能引起注意。但是面具下的脸皮肤表层在升温,就很没骨气地脸红,烧得通红,以至于烫到我。 只是尴尬和难为情罢了。 脑子里划过无数种可能,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认错人了、久远旧识、别有用心、目的不纯。我想了好久没有答案,想破脑袋也理解不了这样的人与我有何联系。 他说好久不见,若是旧识,或许是在南城小时认识的某位大人府上的公子,说不定还被我欺负过。过了这么多年,物似人非,也早已变了模样,总之我不太记得我人生中有认识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子也是一样。除了我越变越丑,残了之外,大家都长开了。 正不知说什么好,宁还珏从旁边插进来,向我问话道:“颐殊,晋府可还待得习惯?” 我躬身行礼:“幸亏有大人的照顾,一切都好。” 他又看向那位清风朗月的白衣公子,拍着他的手臂道:“这是南城来的翡玉公子,覃隐,覃公子,跟曲小姐是同一个地方的人,目前是赵府的客人。这位是曲小姐……” 他笑着,抢先说道:“这位小姐,我是见过的。” 老套,俗气,但管用。刚好一阵的脸又烧起来,很不合时宜,且我猜我眼中有很深的惶惶然,他看到我这样笑意更深了,然他笑起来很好看,笑意越深,就越好看。 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何时何地见过。 我对并不记得他,甚至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的痕迹心生愧疚。 “你们先前有过交际?那可真是太好了,他乡遇故人,岂能逢知己。”宁还珏在旁边道:“曲小姐原先在我府上,抱怨她在玦城无聊,没有认识的人,能遇故交,实在有缘。” 翡玉公子终于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看向宁大人:“其实也并无深交,只是见过几面,曲小姐大概对在下并无印象。” 罪过。 应当是过目不忘的容貌,却被我随意遗忘,这是亵渎。 宁大人看我不说话,哈哈笑着解围:“公子随我到里面坐吧。” 他说:“好。”随他走了。 留我在原地惊魂未定,心乱如麻。 - 柴房人手不够,我就去了。坐在灶台后面,把木柴劈断了放进去,一下一下,手都痛了。吹气助燃,烟熏火燎,没多久头发上衣服上全是黑烟,熏成了炭。 火焰过高的热量灼烤在我脸上,呛得直咳嗽,边扒拉着灶堆边不住地叹气。 宁诸中途溜出来找我,几经辗转打听得知我在柴房,打趣道:“别人望洋兴叹,你这是望火兴叹,怎地做活做出那么多人生感悟,也好,烦恼就随这火一把烧干净罢。” “宁诸,”我问他,“你有没有并不记得的儿时旧友?” “不会,就算几十年没见,模糊了样貌,他说他是谁,就记起来了。” 看来真是我的问题。我又止不住的叹气,他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有人认出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