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雨摇摇头,“不知道,没想好。” “那让我来安排?” 好像是要逃离市区的喧嚣,逃离工作的烦恼,孟听雨有那么一刻被秦渡带着离开时,竟然也想到了冒险这个词。 秦渡包了一辆乌篷船。 船舱摇摇晃晃地,船夫站在船头撑着船桨。孟听雨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跟秦渡坐在椅子上,夜游苏市,两边偶有住宅人家,一轮圆月倒映在水中,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个记忆深刻的夜晚。 两人舒服惬意地聊着天。 什么都聊。彼此的学生时代,现在的生活,以及最近看书的一些体会。 孟听雨想起今天白天在郑老师家里看到的照片,本想提起一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能是有这么一层工作关系,她觉得如果此时提到他的母亲,会不会给人一种她依然在游说他的错觉? 而且,现在他们的关系忽明忽暗,贸然提起他的母亲,似乎也不太合适。 正在她迟疑时,秦渡的声音传来,“我应该没跟你讲过我父母的事,等等,孟老师,我们现在说的话,可不可以保密?我很担心如果出现在周刊上的话,我父母会第一百次想要跟我登报解除关系。” 他也很幽默,孟听雨忍俊不禁,故作认真地道:“放心,此次通话不会被录音。” “我妈的老师是昆曲名家,我奶奶是她的老曲迷,有一年我爸陪我奶奶来苏市这边,我妈在台上演玉簪记。”他看向她,“我爸对我妈一见钟情,我奶奶也非常喜欢我妈妈,他们两个很顺利地恋爱结婚,这么多年,他们是我见过的最恩爱的夫妻。” 孟听雨大概能明白他同她说这件事的原因。 他好像是担心她会有顾虑,所以提前就将这件事解决,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所有世人眼中的阻拦,在他这里都不会有。 有时候爱情的滋生需要多久呢? 一个小时,还是一天、一个月、一年? 孟听雨也不知道。 船靠岸时,秦渡先下船,他礼貌地向她伸出手。 好像成年人的世界也需要一点心机。孟听雨没有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而是冲他眨眨眼,“秦先生,你看好了,我要表演一个绝技了。” 秦渡一愣,有些不解。 她却避开了他的手,身姿轻盈地从船头跳上了岸边,稳稳地站住后,莞尔一笑:“算不算绝技?” 秦渡与她对视,低笑一声。 两人走在路上,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头顶上繁星点点,好天气也会如期而至。 几天后,孟听雨出差回来,封面这一块终于定了下来,组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秦渡偶尔也会约她,不过她太忙,回来后也只见了两面。 这天,秦渡正好路过这边,找了家咖啡厅,将车听好后下来,推门而入,等他站在吧台这里点单时,看这个服务生有些眼熟,一开始还没想起来,等点好单后,脑子里变得清晰了许多,再看向这个眉清目秀的服务生,终于记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他语气寻常地闲聊,“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方以恒正在下单,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客人。 还是他旁边的同事替他回道:“是店里招的暑期工。”存着一点炫耀的心理,同事又说,“大学生来着,最有名的那个医学院的学生。”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