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听到这一声也只是脚步顿了顿,无奈地叹气。在她眼里,这不过是何玉晴保护自己虚荣心和自尊心的举动而已。前面的蒋蓉回头看了一眼,甚至没有看何玉晴,只是用眼神催促着柳嬷嬷跟上。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人无视让何玉晴感到非常不爽,尤其昨天刚被姜落无视过,现在不仅被无视还被侮辱成讨口的,还有前面那个女人——那是什么不屑的眼神? 被姜落爽约的愤懑卷土而来,她的怒意蹭蹭上涨,“一个连自己儿媳是谁都不知道的臭女人,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声音并没有到吼叫的地步,但蒋蓉还是听见了。她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蒋蓉的发问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何玉晴登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不、不是,我刚刚瞎说的,冲撞了夫人真是该死……” 她作势要扇自己耳光,身体已经背过去了准备离开,只可惜跑错了方向——蒋蓉刚从严府那边走来,她再往反方向跑,无疑是自寻死路。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你说?” 蒋蓉眉头紧锁,已看得出心情十分不悦。 被这么一威胁,双腿打颤的何玉晴一下来了底气,干脆破罐子破摔,“你那儿媳是哪个肚子里的种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要是不怕我在这大庭广——” 声音戛然而止,严府的仆人已经把她敲晕了。 蒋蓉冷哼一声,“带到柴房先饿一顿。” 何玉晴自然是被饿醒的。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何玉晴费力地爬起来,看向唯一有光亮的地方——窗户。 星幕落下,点点亮光悬挂于苍穹之上。肚子饿得只想吐酸水的何玉晴没有什么力气,更无心欣赏美景,胃里一阵绞痛,每一寸肉都在肆意地横跳,但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随手摸索着旁边是什么,粗糙的木头表皮和纹理让她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处。 柴房。 头一遭体验关了自己亲生女儿多少年的地方,心里不是愧疚,而是极大落差带来的嫉妒——凭什么自己得到了这个待遇,她却能安然无恙地做严家二少奶奶? 她仍觉得所有的不公都是别人的错。 肚子又饿了一阵,何玉晴差点就要两眼一黑再次晕过去时,外面的人终于将柴房门打开了。亮光一下照射进来,让她极不适应地眯起眼睛,没等缓过神来,人已经被架起来带走了。 蒋蓉坐在位置上,手里端着茶杯似乎是要喝,实际上杯盖刮了多次,只是一个神游天外的表现。直到何玉晴被架了进来,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上咚的一声,她才舍得放下手里的茶。 “长话短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我给你一笔封口费。要么大家就都不知道这些秘密好了。” 后半句虽然是吓唬她,但也足够警醒了。跟人命沾边的事,蒋蓉还干不出来。 “我、我选……第一个。” 蒋蓉浅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月色当空,漂浮的云晃荡在周围,像是浮动的月光夹杂着虚无。院子的枣树仍旧青涩,伴着微风百无聊赖地拍打着同伴的枝叶。 姜落抬头望去,心头蒙上郁色,严佑还没有回来,那么和离的事就要再拖下去——这不行。 之前那份写好的和离书在昨晚的疯狂中被严佑毁尸灭迹,姜落只好叫云枝又重新写了一份,等她翻找出来,正准备直接拿去给蒋蓉时,便听院子外一阵脚步声。 “二少奶奶,夫人让你马上去正厅,不能耽误。”仆人恭敬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姜落有些疑惑,一般从用过晚饭后,就不会和蒋蓉有碰面的机会了。“……好。”她将那份和离书揣在身上,跟了上去。走得近了,她才发现周围的仆人似乎不少,围在周边如同一个密笼,就像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