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沉辞音依靠生物钟睁眼时,还枕在言昭的怀里。 昨晚两人抱在一起睡着,半夜她嫌热,言昭又不肯松手,干脆开了空调,用被子替她将身后的缝隙紧紧掖住,在彼此平和的呼吸声里沉沉睡去。 她微阖着眼,想起了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垂着眼皮又要睡,却在意识到头顶的呼吸声时陡然清醒。 言昭还没醒,黑发凌乱,鼻梁高挺,眼睫密密地垂着。薄唇颜色浅淡,仿佛只有在亲她的时候才会变得热烈。 沉辞音额头在他下巴的位置,在极近距离里,抬眸无声地看着他。 春末的天气,冷空调持续吹着,有些凉了,她想去关掉,顺便起床,没想到不小心碰醒他。言昭轻轻蹙眉,眼睛都没睁开,将她扯回来抱住,脸颊贴上来,寻抵在她的颈侧,呼吸扑洒而上,声音是没睡醒的低黏:“……再睡会儿。” 他搂得紧,压着她不让她动,气息挠着肌肤,密密麻麻的。 于是她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中午。 再醒时身边已空无一人,沉辞音洗漱完,走出卧室,言昭刚挂了个工作电话,扭头问她:“想吃什么?外卖,还是出去吃?” “……在家随便弄点什么吃吧。” 言昭扬眉,没说话。 两人走到厨房,他抱着手臂看她打开冰箱,发现除了啤酒和饮料什么也没有,再打开橱柜,里面只有袋饼干,还过期了。 灶台崭新,看起来都没怎么用过。 沉辞音将饼干扔进垃圾桶里,扭头问:“你平常不做饭么?也不请人做?” 言昭倚着桌台,理所当然道:“不。” 她关上橱柜门,有点疑惑:“那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都吃什么?一直出去吃?” 她不怎么优秀的厨艺,就是在交换那半年硬生生练出来的。 言昭笑着:“关心我啊?” 他不正经的劲一如既往地浮上来,沉辞音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搭理他,于是转头要走,被他搂着腰捉回来,抵在料理台上,调侃:“脸红了?” 沉辞音闻言,用手背碰了碰脸颊,没感觉到明显的热意,抬头撞上言昭含笑的眼神,才发现自己被骗,伸手推他:“……你无不无聊。” 两人推来推去地打闹,他捉住她手指,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 “你在纽约的时候,真的一点都没想过我?” 提到留学这个话题,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不怎么美好的回忆里。 最近的时候,他们距离不过数十米,可从头到尾,除了那次现场音乐会他单方面的旁观,他们再没有更进一步的联系。 大部分时间,他们一个在京市,一个在美国,隔着时差,天南海北。 “分手”两个字,将他们之间撕裂开来,仿佛一道伤疤,留下难以愈合的痕迹。 这么多年,沉辞音从没想过,言昭会仍然想着自己,又或者说,从分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和他永远分开、再无复合的准备。 可言昭永远是她精心控制人生中的例外。 “只是听说过。”她视线从他身上偏移开,望向他身后,“圈子就那么大,身边有几个女孩讨论过你,你很受欢迎。” 言昭很敷衍地“嗯”了声,对别人怎么样并不感兴趣,弯腰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迫使她继续看向自己,追问道:“我问的是你想不想我。” 沉辞音对上他的眼睛:“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就不能想我?” “分手就不应该想你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应该想。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