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旁边等着。 届时张寡妇拿钱出来交给她,她数好钱,再把金条给张寡妇,完成交易。 等陈思雨到时,张寡妇已经在邮局门口等着了。 但她身边还有个胖乎乎的男人,正在跟她聊着啥。 而因为陈思雨乔装打扮过,又故意佝偻着腰身,张寡妇并没有认出她来。 陈思雨就站边上了。 张寡妇说:“前段时间我那么困难,来问你借二十块给燕燕瞧病你都说没有,今儿一说有金子,呵,一下子拿出一千块,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哥。” 男人说:“不是二哥不想给你钱,是你二嫂堵着不让,前几天我悄悄倒卖板油赚了二十块,想悄悄拿去给你的,叫她发现,你看我这头上,就是她打的,家里的钱她管着,我拿不到呀。” 这就是张二哥呀,有钱买金条却没钱接济日子艰难的妹妹。 陈思雨以为是他心太黑,没想到竟然是个妻管严。 她站在报刊亭旁,假装识字不多,一个字一个字的扣着认,就听张寡妇说:“哥,我如今已经有工作了,不需要你们的接济。但你能不能硬气点儿,一肉联厂掌刀的屠宰师傅,端着金饭碗的,总被老婆打的嗷嗷叫。” “我也想啊,有几回我都想打她来着,但她比我胖得多,一个猛子抱摔过来,我只有挨揍的份儿。”张二哥说。 陈思雨侧眼打量,这张二哥少说一百五十斤,合着他媳妇有二百斤? 他们俩口子打架,那场面,相扑吧。 张二哥等的不耐烦了,问:“送金子的人呢,咋还不来。” 这就是张寡妇的不专业了,她以为她二哥是可信的,就给带过来了,想当面交钱交货,但陈思雨可是要当芭蕾首席的女人,她绝不会让自己冒险,暴露身份的。 她不能让张寡妇的二哥认出自己来,所以不打算现身,就准备要走了。 但就在这时,正好联防队的几个同志巡街,走了来。 其实联防队的人来了也没啥,光天化日大街上,只要你没有投机倒把干坏事耍流氓,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张二哥的胆量跟他的体重呈反比,见有联防队的经过,他突然就眼珠子一僵,浑身都不对劲了,发抖,抖的跟触了电,或者发了羊角疯似的。 果然,一女队员停下了:“同志,你什么情况。” 张二哥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捂兜:“没,没啥,啥都没有。” 一男同志上前,伸手了:“兜里是啥,拿出来我们看看。” 这下完了,一肉联厂的屠宰师傅,一月工资25,兜里却装了一千块,钱哪来的? 肯定是因为倒卖公物了呀。 “同志,求你们了,我啥也没干,我真没干!”扑通一跪,张二哥求饶了。 但他越这样,联防队的人就越起疑,一男队员上前就搜身,从他身上搜出一沓大团结:“好家伙,同志你啥单位工作的,恁多钱?” “千元户儿,这是家里有烈士,领了抚恤金的吗,还是上缴文物奖励的?”女联防队员问。 这年头一千元难得,除非家里有烈士,或者上缴文物得的奖励,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一旦有,那必定是干了不法之事了。 而张二哥的钱,就是倒卖板油倒卖来的。 投机倒把资本主义,他就是条尾巴,要被割掉的。 “我有罪,我该死!”对方还没审呢,张二哥已经在磕头了。 其实只要张寡妇揣住了,她们俩就不会有啥事,可张寡妇不经意的回头,看身边有一灰杵杵的小媳妇儿,再一看,不对劲,是陈思雨。 她多此一举,低吼:“思雨,快,快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