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夫人苗清望着远去的陈思雨,眼皮一夹:“陈思雨可是全城有名的尖果儿,你让她拿轩昂的粮票,还不如毛姆呢,票给她,轩昂早晚饿死。” 高厂长回瞪:“你能不能别跟个长舌妇似的,嚼小姑娘的舌根,陈思雨还那么小,文工团小将,你跟张寡妇把她说的……”跟个窑姐儿似的。 苗清早知陈思雨的名声,于她进文工团一事也是当成笑话看的,但不期文工总团真会录取她,被打脸了嘛,难堪,还要强辞夺理:“你们男人呐,漂亮姑娘给个好脸,魂儿都丢了。” 高厂长声音一提:“苗清你有病吧,那丫头还不到十八,我能做她爸!” 而张寡妇脚生风火轮,就把陈思雨改监护人一事通报到锅炉房了。 当然了,毛姆肯定也会很快知道这件事的。 但陈思雨不怕,毕竟毛姆是块烂疮,早晚一天她要剜了它。 …… 公交摇摇晃晃半个小时她才到单位,第一天上班就险些迟到。 先到人事科报道,领制服和饭票,陈思雨就有编制了。 和她一起报道的还有个叫马曼曼的女孩。 “哇,新衣服颜色可真俊,就是这鞋子怎么又是胶鞋啊,我不想要它,我喜欢穿皮鞋。”马曼曼说。 陈思雨也在摩梭新制服,而既她有了新衣服,身上这套不就可以挪给轩昂了嘛,一听马曼曼嫌弃鞋子臭,立刻说:“我给你三块钱,鞋子挪给我吧。” “咱以后就是同事了,我要你的钱干嘛?”马曼曼一脸大惊小怪:“送你。” “曼曼,你真好!“陈思雨说着,悄悄把三元钱揣马曼曼兜里了。 她头一天报道就遇到了个热心肠的好同事,当然要对对方更好一点。 报道完上排练楼,团务处的丁主任见面先问:“你俩谁是陈思雨。” “我。”陈思雨大大方方上前,敬礼。 “你有个姐叫陈念琴?”丁主任再问。 陈思雨挺胸答:“是。”因为陈念琴的宣扬,她人未至,名已出。 丁主任上下打量,点头:“不错。”又说:“团里人手不多,也都忙排练,你俩就负责清理演出服,收拾练功房,打扫外地团员的宿舍。” “保证完成任务。”俩小萌新敬礼。 丁主任仔细打量陈思雨,巴掌大的小瓜子脸儿,肌肤凝白,两颊颜色仿如春海棠,从骨到皮无一不精,而且越是细看越惊艳的美。 一般女孩双目一大就无神,要用眼妆衬,她不,水光鳞鳞波漾漾的一双大眼睛里流光溢彩,眨巴一下,勾魂摄魄的,同性看了都要心动。 那皮肤简直了,剥了壳的蛋似的,一粒麻雀斑儿都没有。 两条细长的腿,屁股比马曼曼高了一个位,俗称九头身,那腰臀比,绝了! 怪不得她会是北城第一尖果儿。 “去吧,以后可要好好表现!”丁主任说。 进服化部,俩人仿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白毛女》,《洪湖赤卫队》,《王贵与李香香》,所有的服装都分剧目陈列。 得,瞻仰完了就抱衣服进厕所,开洗。 在没有洗衣机的年代,洗衣服可是个累人的活儿。 大干一个上午,俩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才洗了一个剧目的。 搓着衣服,马曼曼兴致勃勃:“咱可是角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