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领着赵嘉禾,意图让她坐于自己右首,没承想赵嘉禾直奔上首,径自坐下。 “妹妹,这是我的位置。”赵如意尴尬地道。 “我不能坐吗?”赵嘉禾反问。 “这……” 赵嘉禾挑眉,又问:“还是你觉得没有我,你这位置就坐得稳了?” 赵如意低声道:“今儿这么多人,别下二哥的面子。等宾客都走了,你想坐多久坐多久。” “我喜欢这个位置。墨白,请二哥落座。” 周墨白挤到两人之间,宽掌推搡赵如意,将他强按在右首之位。 众人鱼贯入席,见到端坐于上首的赵如意,隐约觉得奇怪。今日这清河公主似乎是来砸场子的…… 赵如意憋屈得不行,但转念一想,赵嘉禾只是个女子,让她坐上首,亦不会改变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毕竟这位妹妹又有钱又有兵,自己何苦开罪她呢? 待众人落座后,赵如意举起酒盏,展颜一笑:“感谢诸位到访。今日来的都将是我来日的——” 赵如意笑容一凝,扭头看了一眼赵嘉禾,而赵嘉禾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咳了咳,继续道:“……都是我来日的兄弟。” 赵嘉禾勾唇一笑,举起酒盏道:“还有姐妹。” “是。”赵如意抿了抿唇,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赵嘉禾只是浅抿了一口酒,捏着酒盏问:“二哥,听说前些日子,南边闹事,要求减赋税,你可有对策?” 众人不由地竖起耳朵。这清河公主的问题可真是巧了,倒像是考校二皇子是否有治国之能。 赵如意一怔,茫然地问:“南方闹事?解决了吗?” 赵嘉禾浅笑询问:“二哥是要如何解决呢?” “自是镇压啊。都闹事了,还留着当祖宗供起来啊!”赵如意随口道,全然未觉察到赵嘉禾问此的缘由。他抓起桌上的红炖肘子,塞了满口,又敞开怀喝了一大口热酒,觉得通体舒畅。 众人听得直皱眉头。坊间传闻二皇子是酒囊饭袋,今日之举倒像是印证。 “二哥可知晓父亲称王后,在吴地做了税法改革?”赵嘉禾悠悠道。 赵如意满头雾水,小声道:“妹妹,你提这些干嘛?” 赵嘉禾笑道:“如今各大官员都在场,二哥不得学着如何管理国事吗?” “有道理。”赵如意颔首,便大着声道,“二哥虽然不知道,但是二哥我虚心求教。妹妹请讲。” “大周朝末年,十五而税一,百姓流离,卖儿鬻女。父王掌管吴地后,改成三十税一,但南方个别乡县,仗着天高皇帝远,仍沿袭旧制,因此惹了民怨。” 赵如意听得有些不耐烦:“如此,那就官员和百姓各打五十大板。” “百姓何错之有?”赵嘉禾问道,“在吴地,官员不守吴地律法,是我们监管失职。” 赵如意皱眉:“跟我们有何关系。我们也是被蒙在鼓里。妹妹,你是疯了吗,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二哥,错是错,对是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我不与你讨论了。大好的日子,聊这些晦气事作甚。”赵如意举起酒盏,隔空向众人敬酒。 “好。”赵嘉禾也喝了一杯。目光扫过众人五彩纷呈的面庞,唇边不禁多了几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