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打地铺过一夜倒也没什么,他一直都没问谢珏,究竟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周不言说过当年在宁州军营,他们都是同吃同睡的,谢珏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方楚宁若是与周不言一起出行也不会觉得尴尬,兄弟两人夜里挤一挤很正常,可若是与谢珏,他就浑身上下不舒坦。 渐渐的,耳朵都烧红了。 太阳早就落山,天灰濛濛的,没一会就挂起灯笼,楼下的喧哗嘈杂声音也渐渐小了,小二提着一桶热水上来,谢珏开门让他进来,小二哥看着十五六岁的模样,粗布短打,常年劳作的手略显粗糙,方楚宁问,“小兄弟,我们刚进镇上就遇上白事,是谁家出了事?” 小二哥放下水桶后,尴尬地挠挠头,如实说道,“是我们镇上的员外家的大儿子,昨天夜里突发恶疾走了。他平日里在镇上名声不好,且走得离奇,我们镇上的人都很忌讳,不然沾上晦气,二位公子见谅,他们抬棺上山,大约一个时辰后回来,二位公子若是无事,切莫出门,免得撞上。” 整个北宁对白事都非常忌讳,也不喜撞上抬棺送丧的队伍,方楚宁点头道了谢,换了一个话题,“今晚你们客栈的客官,只有我们和楼下的镖队吗?” “是的,公子!” “行,知道了,饭菜早点送上来吧。” “公子稍等。” 小二哥规矩地退出了房间,谢珏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倒了一半热水,洗手擦脸,方楚宁若有所思地听着楼下的嘈杂声。 谢珏说,“过来洗漱。” 方楚宁等他洗漱后,也过来梳洗,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即便是一路慢悠悠地赶路也有些疲倦,方楚宁洗了脸后,人也显得精神一些,谢珏用客栈里的热水泡了茶,茶叶是自带的,客栈里准备的茶叶是最粗糙的新茶,谢珏喝不惯,他在衣食住行上能挑剔就挑剔,除非是实在没办法才会将就,等他泡好茶,方楚宁也过来,随意喝了一杯。 “一会用了饭,早点歇息。” “你说楼下镖队这么多人,送的是什么东西?”方楚宁好奇地问,“阵仗很大啊。” “我不关心。”谢珏淡淡说,这么大的一个镖队,送的东西必然是很重要的,只是与他无关,遇上白事,再加上方楚宁那句去过他的葬礼吗?谢珏的心情就有点低落,心不在焉的,方楚宁死讯传来那段时间,他度日如年,不知为何又想到,明知已过去了,可在他心里,方楚宁若没有恢复记忆,仿佛一直过不去,明知不该贪婪有所求,偏偏又过于贪心。 小二哥很快送上的饭菜,一荤三素,还问他们要不要喝酒,方楚宁摘了酒壶给他,让他装满,小二哥拿了酒壶说了句公子慢用就退出房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