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到十一月,这短短半年时间内,苏家商行交易量大规模下滑,受侯府倒台影响,商行的中州举步维艰,中州的产业转移非常隐蔽,正因为隐蔽,不得不留下一半的资产,有一些田产,铺面又不能搬迁,只能留给当地的州府,这是一大笔亏损。 凤妤虽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算起账目也是触目惊心,这仅是中州和十二州,不知道江南和京都怎么样。 江南商户自成一脉,地位虽高,却是抵不过官府的,幸好有大帅坐镇江南,兼任江南总督。江南巡抚若想要越过他搜刮商行财富也没那么容易,可若是朝廷下了诏令,那就不一样。宇文景觊觎苏家财富也不是一时半会,外祖父日子必定难熬,且母亲和姐姐都在京都,宇文景想要什么,外祖父都不能拒绝。 京都的商行就在天子脚下,更是举步维艰。 凤妤看不到江南和京都的账,可一定比中州,十二州更糟糕。 父亲辞官,镇北侯府倒了。 外祖父就是一介布衣商贾,地位和话语权大不如前,凤妤心中难安,更坚定一个信念,十二州的商贸必须要发展起来,若不然这点家底是撑不起宁州铁骑。 凤妤以拳抵唇,频繁咳嗽,春露和秋香已烧了水,给她煮了驱寒的药,凤妤身子虽康健许多,可冬天易受风寒,又是随军,条件简陋。 秋香说,“姑娘,我们也没必要一定要去中州,可以回西洲了,总在赶路,天气渐冷,你身子骨吃不消。” “我知道。”凤妤本就是来胶州陪谢珣过生辰,过了生辰就该回西洲,可谢珏在中州出事,她想陪谢珣接回谢珏,再回西洲,且西洲有些事也要和二公子商谈,总不能一直通信解决,“接到二公子,我们就回西洲。” 谢珣掀帘进来,手里拿着干粮和水,蓑衣已湿透,头发也沾了雨水,暖阳过去接过他解开的蓑衣,凤妤给他倒了杯热茶。 林和礼一直闭目养神,谢珣进来他也不睁眼。 “是不是起热了?”谢珣在外听到她的咳嗽声,他的手太冰,不敢去摸她,只能问春露和秋香,春露可不敢隐瞒,“有点热,已经喝了药。” 凤妤拉着他坐下来,“不妨事,别担心。” 谢珣进来后,暖阳和秋香,春露就出了帐篷,谢珣把干粮和水放到林和礼面前,“委屈表兄了。” 林和礼看着眼前硬邦邦的黄馒头,默不作声。谢珣也不管他到底爱不爱吃,饿不死就行,凤妤身上有些滚烫,却也不算很难受。她拿过毛巾递给谢珣,让他擦一擦雨水,“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赶路?” “等雨势再小一点。”谢珣说,“你这么随军太辛苦了,我一个人去中州就行,暖阳护送你回西洲吧。” 他不舍得她劳累奔波。 “我也有事要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