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请她坐下,客客气气地说,“儿女都大了,个个乖巧懂事又出息,我平日里不操心,就养养花,种种草,心情好,睡眠也好,操心事少啊,人就显年轻。” 这话戳到林夫人的肺管子上,林晟是年轻有为,可林萧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林雨燕又持刀杀人,她心中岂能好受。林夫人也不是一般人,知道大夫人阴阳怪气也不动怒,“你家长子在醴陵为官,勤勉清廉,女儿知书达理,贞静贤淑,真是羡煞我了。我家儿子们顽劣不堪,雨燕又刁蛮任性,儿女都是债,我是真真头疼。今天雨燕不慎伤了凤妤,被她父亲关在祠堂思过,我只能代她前来赔罪,三姑娘伤势如何,可无碍啊?” 好一句不慎,把林雨燕故意伤人说成无心。 “我刚从妤儿院里出来,这孩子自小身体就弱,风吹不得,雨淋不得,药不离口,从小被家中娇惯,磕碰都不曾。今天是真遭罪,伤口那么深,血水一盘一盆往外端,太医说……”大夫人手帕抹泪说,“凶多吉少了。” 林夫人脸色一僵,“竟如此严重,三姑娘受罪了,都是雨燕的错,等她出了祠堂,我定带她登门谢罪。” 大夫人低头垂泪,做伤心状,不接她的话。林夫人脸色讪讪的,可为了女儿,她仍要出面,“张家妹妹,雨燕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顽劣惯了,又笨手笨脚的,这一次伤了凤妤也是无心之举,这孩子纯良,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的。” 凤婉不敢相信林夫人真能颠倒黑白,大夫人也是气急了,“林夫人说的什么话,那白刃红出,所有人都看见了。” “我问过在场的人,都说凤妤和雨燕玩闹时,无心伤着了。”林夫人也是苦恼,“若说雨燕故意伤人,这名声坏了,她日后可怎么办?” 大夫人指着梅园的方向,“我凤家的女儿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却说是无心之失?” 林夫人说了许久也渴了,端着茶缓缓喝着,“张妹妹,人死便是黄土枯骨,万事皆休,可活着的人还要往前看。雨燕还要嫁人,总不能因这件小事毁了名声,害了一辈子,你也是为人父母,定能理解我的苦处。” “我不理解!”大夫人愠怒,“我没有心狠手辣,持刀杀人的女儿,真的没法理解您的苦处。” 林夫人冷笑说,“凤妤顽劣蠢笨,本就拖累了凤婉和凤姈,她们如今都未说成一门好的婚事,张妹妹,有我做媒,你家大姑娘和四姑娘也能得一门好婚事。凤妤是你侄女,又不是你女儿,何苦为了她损了自家女儿的姻缘。” 大夫人本来愤愤不平,可听到凤婉和凤姈的婚事,不免动摇,若是凤妤死了,凤家女儿的名声不受拖累,她的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