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头颅受了伤,她身上还被蜚兽抓出了许多伤口,尤其是后背,那里现在还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陆晴眨了眨眼,清澈的眸子里蓄起了点点水雾,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夫君,我受伤了。” 她转过身,后背的位置,粉色的长裙已经破烂不堪,雪白的背上,多处数道明显是野兽抓出来的伤痕,伤口翻卷着,裸露出鲜红的皮肉,白色的骨头隐隐可见。 苏白璟的视线一寸寸掠过她后背上的伤口,琥珀色的眸子翻出无机质的冷意。 是真的冷意。 他的瞳孔几乎竖成了一条直线。 即使是在幻境里,苏白璟的灵识依然遍布整座山脉,转瞬间就锁定了陆晴口中的那只穹风兽。 它正惬意地躺在枯草堆叠成的窝里,舔舐着两只褐色的脚爪。 褐色的脚爪上,依稀能看到几抹深红。 那是已经干涸的血液,但穹风兽依旧抱着脚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舔舐着。 仿佛爪上的鲜血是无尽的美味。 可他都还没尝过猎物的滋味,尝过鲜血的味道。 苏白璟心中翻涌着怒意与燥热。 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把这只穹风兽撕碎! 和喜怒无关,这是每一个妖族的本能。 抢夺猎物和争夺地盘,是妖族两个大忌。 很不巧,这只穹风兽两样都占了。 更可惜的是,苏白璟并不是个善良大度的好妖。 陆晴刚刚转过身给苏白璟看自己伤口,下一秒就看到她的夫君身上的冷意浓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唇角微扬,转身似乎就要离开。 “不过是一只穹风兽罢了,杀了便是。” 虽然夫君急着帮她报仇的样子很可爱,但是—— 难道现在她的伤口不是才是最重要的吗? 陆晴不满地撅起了嘴巴,一把拽住了苏白璟的胳膊:“哎,等等!” “就算要杀那只穹风兽,也要等下才去嘛……我身上好疼!要夫君帮我涂药。” ……她叫夫君倒是叫得越发顺遂了。 即使不用回头,苏白璟也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 软糯可爱,娇憨天真。 像是山林间的小鹿,圆溜溜像宝石一样的眼珠,傻里傻气,在被野兽追逐的时候,还会露出惶然无措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只会让猎人更加兴奋。 苏白璟对穹风兽的注意力成功降下来点,顺着她的力气回过头。 “……涂药?” “是啊。”陆晴答得理所当然,她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摸出一瓶丹药吃下一粒,又摸出另一个小瓷瓶,这次她没打开小瓷瓶,反而将瓷瓶塞到了苏白璟掌心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