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缇来了兴致,窝在沙发里剪窗花,她一步一步拆解手上的动作教他怎样剪。 苏缇的手攥着红纸,活似落雪红梅般越发衬得好看。 纤细修长的手指翻飞,被剪掉的多余纸屑簌簌落在膝上,优雅又灵动,观赏性强。 等到陈屿终于专注于手上的剪刀时,耳边却听见平地一声炸雷。 “其实……我外婆想见见你。” 陈屿不动声色,手下的剪刀是无序地乱剪了好几下,纸窗剪毁,被他一手攥起。 “什么时候?我要准备一些什么?” 苏缇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展开手中剪好的窗纸。 中间镂空形成个八角形的缺口,旁边红丝交错,或像一朵金银花。 “别紧张,我外婆倒是还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开始是紧张的空白,后来蔓延开倒是密密麻麻的痒。 陈屿把那一张剪废了的红纸捏紧,偷摸丢进垃圾桶,手心浸出汗,张开手时手掌满是红。 他没用纸擦,微怔着还是看着她,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没有去分辨苏缇是开玩笑,还是借着玩笑话的方式说真心话。 于情于理,他想如果时间真的那么紧的话…… 慢慢地目光凝视在苏缇身上,思绪也收回来。 指间无序地点了点桌子,苏缇便回眸看着他。苏缇聆听他人说话时喜欢正视对方的眼睛,而此刻他就能够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 她今天扎了一个公主头,两颊的头发被别到耳后。 没有遮挡,他可以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清。 “要是我去了,会不会吓外婆一跳?” “可能会吓一跳。” “……会是惊喜吗?” “会。” …… 除夕夜,周扬进厨房把帮忙打下手的她拉出来,手中的手机递给她。 还嘀咕一声:“自己说,我也是服了你们了。” 为了热闹,他们俩家对门在一起吃的。 看着电话备注中的“黄毛”两字,苏缇问开始解她身上围裙的周扬:“黄毛是谁?为什么让我来接?” “你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喂,你好,我是苏缇。” 她走远,走到阳台上。外面有小区里的孩子在放烟花,捂着耳朵点燃后跑到一边,一簇簇的星火像是喷灌似的涌出,簌簌落了一地。 对面的人顿了顿:“苏缇,是我。” 是陈屿。 苏缇揪着窗帘边角:“找我怎么不打我的号码?”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想给你个惊喜。” “这有点惊吓了。” 苏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