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空且痛。 为此他特地多等了一会儿,多看了她两眼,好将她此刻的表情牢牢记住。 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于是他转身便走。 洛水死死盯着他的后背,脚下都像是生了根一般,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他也让她滚。 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这其实是“不再追究”的意思,只要她不多嘴,他应当是不会拿她如何的。 可一想到他生气了,不会再原谅她了,从此往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她也不知为何胸口就闷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比先前看到季诺同凤鸣儿一处还要难受。 清清楚楚、真切无比的难受。 她想,同条狗处久了都还有感情呢,不怪她难过。 她又想,连块石头捂久了都还能热,他却这般狠心。他总抱怨她半分都不肯让着他,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眼见阵法又启,身遭水雾渐起,那人的身形消失即将热泉深处,洛水没有来地心下一慌,直接冲进迷雾之中。 她其实当真没有想得太多,没想过自己追不上如何,追上了又如何。 那天遇见劫匪的时候,车帘上的血那么多,外面的尖叫哭嚎那么凄厉,她都没能昏过去,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想,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她是害怕的,然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后悔、难过,当时后悔什么都做不了,事后又难过已然孤身一人。 那时她还没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愿,她只想要谁来救救她、陪陪她,哪怕是鬼都行。 然后她就有了一只鬼,大概如此。 兜兜转转一圈,她好像长了不少本事,身边多了许多人。她以为有什么变了,可如今看来,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终于是谁都不愿意陪着她。鬼都不愿意。 可她还是不想再后悔难过了。 没人陪她,没人帮她,那她便只能自己先去做了,哪怕她也不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 阵法很快就困住了她,且同她第一次来时完全不同。 地是烫的,空气亦是烫的,所剩不多的灵气很快就消耗殆尽,再难护体。每一步都像是行在刀尖之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沸水倒灌。 洛水边咳便喘,胸口闷得难受。她不敢停下来,只怕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可此处地形本就复杂,热泉相连处便如独木桥一般,多是又窄又陡,她没跑上半盏茶的功夫便腿下一软,直接摔飞了出去,磕了满手的血。 她以为会很疼,可四肢早已麻木不堪,当然,亦不可能再跑下去了。 她只能蹲抱着膝头哭泣。 她以为自己能哭得浑天暗地,可小声哭了一会儿就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第一次来此时,也曾这般哭过。只是那时她是假哭,如今却是满心酸楚。 她想,不过几月功夫,人心就这般易变。 可她又想到,那家伙根本不是人,不能以常理揣度。如此一想,更难受了。 洛水哭得伤心,真真切切,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也狼狈极了,浑然不觉周围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就在她哭得头晕脑胀,差不多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突然腰上一紧。 一股大力将她猛地朝后带去,直接拖入水中。 口鼻喉肺很快就灌满了水,她本能地挣扎了几下,明明身子痛苦得像是快要死去,可她心下却突然半分也不害怕了,反倒前所未有地安心下来。 抓住她的妖怪掐住她的下巴,一口叼住她的嘴,尖齿刺破她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飘出,像是要将她活撕了。 她用力伸出舌头去舔他,借着本能撬开他的嘴唇,吸吮他的舌头,连他的尖牙当真划破了她的口舌亦不在意。 于是对方僵住了。 她趁势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缠住了他,用自己的胳臂、大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