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局部降雨(叔嫂)

10/罂粟



    “行了。”

    陆寅川像是不耐烦。

    眼泪大滴掉下来。

    掐在赵枕月颈间的手掌离开,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手抚着通红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陆寅川比她想象中还没人性。他把指间的烟头丢进烟灰缸,毫无耐心:“要搞出去搞。”

    “……”

    刚生出希望的心再度被坠进地狱。

    “别碰我!”

    赵枕月推开男人要拉她的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想都没想,拿起桌上的酒瓶就朝始终云淡风轻的陆寅川砸去。

    “诶……”

    穆西维来不及阻拦。

    陆寅川没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酒瓶质地厚实,砸人时没碎,落地才响起清脆的声音,四分五裂。其中一片溅起,猝不及防划到陆寅川的眉尾。

    印子还未沁出鲜红颜色,头顶的伤口先流下粘稠的血,从额角淌到太阳穴,看起来危险又可怖。

    “你他妈……”

    想对赵枕月强来的男人真动了怒,朝她走去。

    赵枕月被吓得踉跄后退,喉咙紧张吞咽,看着是解释,其实在安慰自己:“是你们……先欺负我的。”

    “我这回就让你长长记性。”

    男人高大,体格健壮,此刻靠近,压迫感如潮倾覆,压得人喘不过气。

    眼看他就要扑过来施暴,赵枕月惊恐地尖叫,被淡然坐在沙发上擦血的男人凛声打断:“你们都出去。”

    这个你们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穆西维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才对场上的男女使眼神。尤其是和赵枕月不对付的那个男人,他强硬地拉着对方胳膊,才把他拽出去。

    包厢门无声地合上。

    场上气氛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压着赵枕月激烈的心跳。刚刚差点被人强奸,她紧攥着胸口衣服,蜷缩的身子久久无法舒展。

    双腿软得连逃跑都做不到。

    脸上的血囫囵擦干,陆寅川安静下来有种使人不寒而栗的杀伐气,尤其那双深邃的眼,此刻眼皮薄薄往下压,蕴着天然的强势与不可触犯。

    赵枕月以前讨厌他,现在害怕他。

    僵住的双腿生硬地往后退。

    陆寅川却突然笑了:“嫂嫂拿我当软柿子?”

    “……”

    赵枕月不知道怎么回答,浑身团聚起力气,朝着门口位置跑去。她扶上门把手,用力拧动,却打不开这扇门。

    开始以为是方法不对,可无论她怎么尝试,门板始终紧紧并合着,没有开动迹象。

    她还想再试,就被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的男人扛到肩上,头朝下,氧气急剧减少,呼吸不顺:“放我下来……”

    下一刻,赵枕月的背重重摔在坚硬的酒台上,纤瘦身子蜷起,试图缓解痛意。

    没系扣的牛仔裤被他一把褪到小腿。

    并起的膝盖被强硬的力道分开。

    赵枕月微微起身,就见面色冷凝的陆寅川拿来一个和她打他时一模一样的红酒瓶,立在她两腿之间,冰凉的瓶身碰到她大腿内侧,激得她泛起颤栗。

    “嫂嫂。”他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表情恣肆:“我记仇。”

    头上的伤又流下血,鲜红的颜色与他冷白的皮肤相衬,尤其那双凝着阴沉和压迫的黑眸,锋锐凛冽,有种惊人的妖异美感。

    像罂粟,危险到无人能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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