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像点燃的火柴,说熄灭就熄灭。 温若捂住心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这些道理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 江粲赶到家时,老远就看见门口?坐着的人。 她抱膝坐在地上,正?在等他。 他闻到了消逝的气息,女?孩身上的光暗淡了。 她听见动静抬起?头?,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头?发散乱,见到他便发出啜泣声,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张嘴再次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重筑的坚强,见到最?信赖的人瞬间瓦解。 悲伤如洪水,奔涌而出。 江粲连忙蹲到地上,抱住她。 他扶住她的后背,轻拍,“发生什么了?” 她面对着江粲,想说小白,可是张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很努力地开口?,滚烫的眼泪一波接着一波,淹没她的喉咙,堵住她的鼻腔。 胸口?更是难受,像被用?擀面杖揉捏很多遍,她极力想要找到出口?,却越来越窒息。 她抓住江粲的衣角,扭成?麻花,嘴唇颤抖,仅仅能发出小兽般的嗷呜声,声嘶力竭,极力比划着什么。 他不忍心地抱过她的后脑勺,“好了,不要说了。” 平息很久很久,温若的哭泣声渐渐平息。 江粲仔细打量起?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若定定地看着他,泪眼破碎,像坠落的玻璃珠子。 她摇头?,咽口?水,清过嗓子后,找回?声音,“小白,小白死?了。” 江粲不可置信。 温若低下头?,“都怪我。” 她自责地捶打自己,“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 江粲握住她的双肩,含着愠怒喊道:“温若!” 她愣住,他从?不跟自己说重话。 “小白的灵魂还在,你?必须坚强起?来,如果你?因为?它的死?亡而自暴自弃,它看见会更难过自己以后不能守护你?。” 他说的亦是自己的心声,比起?失去生命,他们更在乎以后不能陪伴她。 “小白,我的小白。”温若呼喊着小白,心如刀割,小白从?小守护她,把她当做天职,它真的会这么想。 小白死?前赶她走的样子映入她的脑海,心脏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 “它,它拼命让我走,那群人不放过它,重重地打它,根本没有不在乎它的命。” 江粲替她擦拭脸上的泪花,小心翼翼,克制到指尖发抖。 抱住温若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时,深眉压眼,眉间溢出戾气,压出很深的双眼皮,黑色的瞳仁里?闪烁暗红色的光。 抱住她的手?,骨节泛白,手?背上暴起?青筋。 他同样自责,胃里?的血液在燃烧,口?腔里?都是血气。 小白对于他同样重要,他绝不会放过伤害它的人。 小白到底没有等到江粲和温长河,自此?之前它默默闭上眼睛,离开了人间。 白禾村民在老树下挖了坑,埋葬它的躯体。 它将永远长眠在这片土地,在从?小生活的地方,守护白禾和木屋。 第23章 白禾有雪 温若始终无法接受,家里缺少小白,变得空荡荡的。 小白的遗物还在原处,上面残留着?小白的痕迹,谁都不忍心改变。 她做过噩梦,梦里在重复那天的事?情,血淋淋的小白一遍遍死去。 温若开始体?会到江粲的痛苦,而江粲和温长河表现地正常很多,他们对小白只字不提,也未表现过难过,仿佛从未发生过。 温若不知道的事?。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白禾村,人烟稀少的村落,一旦落入夜色,便?静得使人心发慌。 江粲压低鸭舌帽,走出木屋,老旧的路灯散发出的光却格外?的亮。 往常白禾的路灯一旦暗淡,他便?会换上新的灯泡。 “去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