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他活泼地喊。 看见他的那一刻,谢鹤语才稍微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把人从上到下端详一遍,在换下来的t恤上微微一凝。 “……你换衣服了?” “哦,这个呀,衣服被水打湿了,阿叔就拿了一件新的给我。是他儿子的,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大?”喻闻当着他的面转了一圈,有点紧张。 阿叔说谢老师不记得这些衣服的,应该认不出来吧…… 谢鹤语接过他手中装草莓的袋子,故作平静,“无缘无故,怎么会打湿衣服?” “不小心打湿了嘛……”喻闻走在他身侧,悄悄用余光觑他的侧脸,大约觉得这事特别好玩,唇角一直没下来过,一边笑一边道:“阿叔他家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嗯,我看了他的照片,长得跟你一样帅,阿叔说要介绍我跟他认识。” 谢鹤语不说话。 他懂了,他完全懂了。 不是来骗钱的,是来骗感情的! 这个不正经的阿叔,处心积虑,就是想给他儿子找对象! 不正经!一家人都不正经! “哦,这样啊。”谢鹤语淡淡说:“他家住哪一栋?改天我们登门拜访,带点水果,礼尚往来。” 喻闻差点忍不住笑,想起阿叔说的要“闪亮登场”,只得把到嘴的话又咽回去,“嗯……再说吧,他儿子这几天不在家。” 喻闻频频提及“他儿子”,谢鹤语觉得非常不妙,拽着草莓袋子的手不由自主紧了。 “你跟他儿子,见过面吗?” 喻闻下意识瞥他一眼,犹豫道:“见过。” 见过好多好多次了。 谢鹤语呼吸一滞。 已经见过了。 这不是蓄谋已久谁信?! 别让他抓到! 抓到了指定没这对父子好果子吃! 夜风清凉,草丛里有蝉鸣,谢鹤语走得有点快,喻闻小跑两步后,拽住了他的衣角。 “谢老师,如果我故意瞒着你一些事,有点坏心眼那种,你会不会生气啊?”他试探着说。 察觉到衣摆上的拉力,谢鹤语步伐放缓。 “嗯?”他从思绪中抽离,疑惑回头,“什么事?” “……没什么。”喻闻嘟囔:“现在怎么能告诉你,等我成功了你就知道了……” 然后喻闻就不再说话,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儿,揪着衣摆的手晃来晃去。 谢鹤语却很难高兴起来,因为他捕捉到了两个关键词:等我、成功。 成功什么? 是什么天大的事,需要我们小喻老师大费周章地谋划? 莫非是……表白之类……? 谢鹤语闭了下眼。 前几日他还与小喻老师一起,嫌弃席宿没个正形,但现在,他已经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了席宿当时的崩溃。 他现在只想回去借用席宿老师的大炮…… 开炮!炸死他们! - 当晚,谢鹤语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黑眼圈起床,看见厨房里剩下的草莓。 他登时想到了那对不正经父子! 谢鹤语重重地把玻璃杯放下,底部和台面碰撞,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厨房。 小喻老师会被几颗草莓骗走,说明公司平时的福利还是太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富养的男孩子才不至于被男人一颗糖骗走…… 不就是草莓嘛!谁没有啊! 一个小时后,谢嘉林下楼吃早餐,一打开冰箱,发现自己昨天刚打开的草莓一颗不剩。 第三回了,他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谢鹤语!老子的草莓!我要打死你个不孝玩意儿!” 谢老师一大早扛着半箱草莓来敲门,喻闻是有些意外的。 他正在刷牙,嘴里含着泡沫,头发乱糟糟的,含糊不清道:“谢老师,早上好……” 谢鹤语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喻闻以为他在整理自己的发型,乖乖站着,任由他揉。 等谢鹤语进了厨房,喻闻进洗手间一看,哦,还是乱。 算了,可能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