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动乱,因而才需要斩断纷扰,定夺向道之心。这一关卡,修为再不是最主要的决定因素,能否跨过心动期,需得看心境。 心动期需要经历第一轮心魔劫,而心魔劫何时到来,谁也不知晓。 有停留在心动期数十年不得寸进的修士,也有道心澄澈只睡一觉起来便发觉自己进阶的修士。 心动期的修为增长虽不会如其他境界般明显,但按常理来说,在某一境界停留得越久,对这一境界便能了解得更为透彻,灵力自然也会比后来者凝实。 相较起来,星移步入心动期的时间更短。因此,星移对上樊易,是极难讨到好处的。 事实也是如此,星移在樊易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落了下风,虽然躲避与化解的动作仍显得游刃有余,可迟迟不出手反击,倒叫比武台下的步惊川为他捏了一把汗。 樊易手中乃是一柄玄铁重剑,那横扫千军、一往无前的气势,令得步惊川光是远远看着都感到心惊。 疏雨剑阁的剑术多以轻灵为主,对战时的飘逸之姿,倒是符合大多数人对修道之人的印象。而这樊易与寻常剑修不同,磐石般的重剑,虽未开锋,锋芒却尖锐无匹,令人不可小觑。 步惊川这边看着星移后退躲闪,堪堪躲过那重剑席卷,不由替星移揪心。 “这般局势,似乎对师兄不妙。”步惊川忧心星移,不自觉说了出声。 他也未刻意与秋白搭话,不想,秋白却接了他的话。 “阵修向来只适合画地为牢的对战,若是去到这般的比试之中,不给时间提前准备,他将会格外被动。”秋白解释着,“可是实战之中,总会有许多措手不及的境况。提前准备,也只是一句空谈。” “一般的阵修对战,通常会是用高于对方的修为先进行压制,而后再布阵,后发制人。”秋白道,“然他二人修为本就相近,真要论起来,樊易反倒更胜一筹,你师兄暂且落于下风,也是正常。” “暂且?”步惊川疑惑看向秋白。 “你且看他的动作,”秋白道,“你师兄的躲闪,并非全是被动。” 方才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站在离比武台极远的地方,尽管修道之人目力极佳,但在这个距离之下,步惊川也只能看个大概。 此时再凑近去看也来不及,步惊川自己未看出什么门道来,便茫然转过头来看向秋白,“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听到秋白无奈地轻叹一声,向侧方跨出一步,行至他身后,随后,将灵力凝于指尖,在他的双眼前方虚虚一抹。 他做这般动作的时候,与步惊川格外靠近,胸膛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后背,步惊川恍惚间感觉秋白指尖的灵力似乎都带着几分异样的灼烫。 待到秋白的指尖从他眼前移开,步惊川才惊醒过来。他为自己在这等时刻的走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秋白显然是未注意到他的情绪,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心头因秋白退开的动作有些空落,然不待他再度走神,秋白便弯腰,俯身在他耳边提醒道:“现在再看看。” 秋白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往常秋白也不是没有这样在他耳边说过话。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秋白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他感觉时间漫长而又难捱,可又忍不住地生出几分亲近,巴不得秋白在他身边的时间再长一些。 或许是现在天气太冷了,才令得秋白在他耳边说话,都令得他耳尖微微发烫。 步惊川强行将心头纷乱的思绪驱逐,定睛看向那比斗的高台。 方才看不清的细节,此刻在他眼中格外清晰,当他凝神去看的时候,便能明显感受到高台上比试的二人,动作都仿佛放慢了。 “这是……”他有些惊讶,下意识想回过头去看一眼秋白。 秋白却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在他身后伸出两只手扶住他的脸颊,不让他转过头来,只道:“认真看。” 秋白的手还不待步惊川心猿意马,便再度移走,步惊川定了定神,继续看着高台上比斗的二人。 他这番才知晓,先前秋白说星移,“并非全是被动”是什么意思。 星移指尖有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