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旦有陌生人出现, 便会像受了惊吓的动物,瑟缩着身体,本能地想要将自己藏匿起来。 这么久以来, 裴松月还是头一回见他在外人面前没有害怕发抖。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阿沅的视线转头看向谢知予。 而其他人也都因方才阿沅的口型, 齐齐将视线落在谢知予身上。 尤其是姜屿,眼中除了惊讶和疑惑,比旁人还多带了几分微妙的探究。 虽说一个口型代表不了什么, 阿沅喊的不一定就是“小予”, 而是“小雨”或者“小鱼”。 但在场这么多人,他只看着谢知予时才有反应, 这就变得非常可疑。 想起谢知予对阿沅态度的古怪之处,姜屿心中不可自抑地冒出了一个猜想: 会不会他们之前就见过面,两人早就认识? 如果以此为前提,那谢知予深夜提剑去找阿沅的行为就说得通了。 但从阿沅的反应中来看, 他们两人应该不是仇家, 至少他不害怕谢知予。 但谢知予又为何认定他是怪物,甚至几次想要杀了他? 姜屿眉头紧蹙, 陷入了深思,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 找不到头绪。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身上,谢知予神色自若地直起身, 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 “都看我做什么?” 他摇头叹息一声, 抬起指尖在半空中虚虚点了一下阿沅,语气像是大发慈悲般地提醒道: “难道没人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吗?” 他就这样轻飘飘的在无形之中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直到这时, 姜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阿沅有些不对劲。 初次见到阿沅,他在屋内,隔着一段较远的距离,并未察觉到他有什么异常。 而此时离得近了,姜屿却在空气中感知到了一股很淡的魔息,像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似的,在屋内一点点挥散开,还没飘出窗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阿沅仍在望着谢知予,泪水不停夺眶而出。 他又哭又笑,嘴唇翁动几下,却在发觉还有其他人在场时,身体猛然一僵,神色警惕地退了几步,双手抱膝蹲在角落,低下头挡住了脸。 同样察觉到不对的还有池疏和宁秋。 姜屿同二人对视一眼,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阿沅思索了片刻,而后才问裴松月。 “裴公子,可否请你帮个忙?我们想走近些看看阿沅。” “这......” 裴松月面上有些犹豫,但见姜屿几人没有恶意,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 “可以,我先慢慢靠近他,你们跟在我身后吧。” 阿沅不习惯见到陌生人,姜屿担心惊扰到他,又怕自己能力不足判断出错,便和宁秋留在原地,只让池疏跟着裴松月上前。 出乎意料的,阿沅表现得比往常要平静很多,只是有些恐惧地看着慢慢靠近的两人,并没有失控地喊叫出声。 待两人走到他面前时,裴松月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抚着他的情绪。 “阿沅,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阿沅大约是听懂了他的话,将信将疑地盯着池疏看了好一会,慢慢放松了身体。 见他不再害怕自己,池疏这才上前一步,蹲下试着将手轻放在他背部,用灵力仔细将他检查了一遍。 不知发现了什么,池疏面色微变,重新调动灵力又检查了一遍。 好半晌,他终于收回手,神情复杂,想说什么,但顾及着阿沅,便先推着裴松月回到门外,之后才出声询问。 “裴公子,你当初在山下捡到阿沅时,可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常?” “他那会从悬崖上掉下来,摔得浑身是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异常倒是没有。” 裴松月说:“但我记得他手背上是长了一小片鳞片的,不过后来叫他自己给拔掉了。” 那时的裴松月以为阿沅也感染了化琉璃,后来将他带回家中,又发现他的症状似乎和旁人不太一样,长出的鳞片居然会自己消褪。 裴松月此前见过不少感染了化琉璃的人,阿沅的情况的确特殊,但或许是感染后的症状各有不同,他也没将此放在心上。 这会儿听见池疏问话,又想起他为阿沅检查时露出的复杂神情,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