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边随着玉奴,向家里走去。路上两人互相依偎,低声诉说着这几年的遭遇。说起那些辛苦,禁不住又掉下泪来。 玉奴走在前边,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突然之间,出现一个阿翁,自己和萍萍也不知如何应对。再者这个婆婆,实在一言难尽。这些年来,不断地招蜂引蝶,玉奴操碎了心。丈夫回来之后会如何,玉奴根本不敢去想。 走到半路,玉奴重重叹了一口气。 进了自己家的巷子,正遇到甲乙庙的和尚在门外烧香。玉奴狠狠瞪了一眼,快步走过。张夫人倒是神色如常,好像不认识和尚一样,依偎着丈夫走了过去。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和尚满脸疑惑。那个男人是谁?张夫人为何与他那么亲密? 进了家门,萍萍恰好在院子的里喂猫。见到姐姐回来,问道:“姐姐不是与阿婆出去看赛龙舟吗?赛完了?” 玉奴道:“今日洛水岸边遇到了一个男人,阿婆说是我们的阿翁。一家团聚,领回家来了。” 萍萍看见后边的张原和夫人,见两个人如此亲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夫人在院子里面的石凳坐了,拉着张原的手,一时间千言万语,根本没有理会玉奴姐妹俩的功夫。 玉奴对萍萍道:“看两个人的样子,只怕不是假的。你去买些酒菜回来,我在这里看着。唉,我们这位阿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能不看哪。” 萍萍看了看坐在石桌边的两人,低声答应,快步到屋里去拿钱。 以张均的家境,当然雇得起人。不过,张家的情况特殊,只雇了两个不是日常的佣人。一个隔两三天来,收了衣服等回去洗涤。一个天天来,为她们做些饭菜之类。因为今天是端午,给两人放了假,家里没有佣人。 过了一会,张夫人在石桌边叫,让玉奴过去。 指着玉奴,张夫人道:“我们的儿子大郎,娶了两个媳妇——” 张原急忙道:“一夫一妻,国法如此,不可乱来!大郎怎么头发昏,就娶了两个?” 夫人道:“说是一妻,另一个也不另眼看待,又怎么了?大郎这个孩子有出息,他这样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张原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张均这个孩子自小聪明,而且听话。不过这几年经了如此多的事,变成了什么样子,自己可真不知道。 夫人道:“这一个是大妇,一向恭顺,极孝顺的。另一个是妹妹,什么都听姐姐的话。大郎虽然娶了两个妻子,我们家却是和睦得很,从来不吵架。” 玉奴见婆婆介绍自己,向张原行个礼,道:“见过阿翁。” 张原从身上摸出一个镯子,道:“这镯子本来我买了想给你阿婆的,今日见你,便给你做见面礼吧。” 玉奴谢过。看镯子,玉质晶莹剔透,竟不是凡品。 夫人道:“靖康年间,你阿翁做生意,我在家相夫教子,日子和和美美。靖康时金人来了,抓了你阿翁运行礼,一个家就此分崩离析。这些年,你阿翁在北地吃了许多苦,我在过的也是非人的日子。现在好了,你阿翁随着一个员外回到洛阳,我们一家团聚。” 张原道:“现在我在不远处的一庄布庄做主事,日子还好。对了,大郎最近做什么?” 夫人道:“当年在蔡州的时候,大郎犯了事,就参加了宣相的军队。这些年,帮着宣相做了许多事,如今升到了钤辖,在前线呢打仗呢。” “什么?”张原被吓了一跳。“我儿子做钤辖了?” 夫人点了点头:“是啊。听说钤辖是好大的官,管着许多人的。我们的儿子,可以出息了!” 张原怔不由怔在那里。 他是金人挑选出做奸谍的,当然知道王宵猎军中的钤辖是什么身份。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钤辖都是王宵猎军中的高级军官了。张均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做到这种高官,是自己根本没有想到的。 儿子是高级军官,自己却是间谍,这个玩笑可是开得大了。 想来想去,张原明白,只能牺牲自己,成全儿子。如今的出路,是自己出首,为儿子铺平道路。 过了好一会,张原才问道:“儿子现在哪里?不知能否回来?我们一家团聚,儿子不在身边总是少点什么。”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