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因为我想相信他。” 我顿了顿。 “哪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偏偏在没人没监控的路上,偏偏我亲手装上去的行车记录仪那天留在家里充电——” “你是说……” “我想证明不是他做的。我想证明他没有动机去做,巧合只是巧合,妈妈这次没有爱错人,她这次是真的和一个特别好的人结了婚,那个人真的好到值得她不假思索地向十二岁的孩子求一份宽容,她那么相信他——为什么啊,警察也说是事故,为什么我不能也相信他呢?” 将自己也无法信服的答案当作救生板、抱着它一边下沉一边拼命蹬水的姿态,看起来该有多愚蠢呢? “……但我就是不能啊。” 食道深处涌上熟悉的作呕感。 “我连自己的妈妈都没办法相信,行车记录仪是装了窃听器才送给她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对我下过手的男人?” 两侧呼吸声忽然步调一致地停了下来。 许久,不自觉握起的拳头被右边揉松,左边传来微哑的话音,“那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每次都一样。” 我说。 “只是一对结婚五年还像热恋一样的笨蛋夫妻,半句不提在家练琴的留守儿童。” “然后呢……?” “所以你——” “除了想办法套话,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我打断同时出声的两人。 “总之要先和他拉近关系——做了很多可能会回过头来咬我一口的尝试呢。” 「看到一条适合你的领带」、「钢琴要记得帮我好好保养,下次一起弹吧」、「别熬夜工作身体会坏掉的!哎呀、不是说你老」、「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啊,想吃那家超贵的牛排」…… 毕竟不是真正的父亲,而是藉由婚姻关系被妈妈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并不受血缘所约束的异性。 是早有前科、如果不划清界限反而有意亲近,多半会开始蠢蠢欲动、试图脱离父亲角色的异性。 甚至就算我被他做了什么,那些在真正的父女间稀松平常、换成继父女却会被强行赋予歧义的话,恐怕只会出现在对不完美受害人的层层盘问中,用以当庭佐证加害者的清白。 然而我赌他是个好人,哪怕我明知概率多低。 于是一个月前,终于被我等来机会。 “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天,他找我见面。天黑后,酒店房间,两人独处,由头是妈妈忌日。赌对无事发生,赌错上新闻。” “……” 过于地狱导致冷场。陶决就不说了,甚至连钟意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放松点啊,精彩的部分还没到。” 我拍拍他们俩。 陶决没忍住:“你管那叫精彩?!” 我睁大无辜的双眼:“怎么不算精彩呢?这要是在小说里,高低得算个小高潮,评论区平地起高楼骂了八页半,作者做梦都会笑醒那种。” 他嘴角抽动,没再接茬。 并不是我故意跑题。 只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被我反复咀嚼了太多次,早已尝不出任何味道,很难再做出一副被它引起情绪波动的样子。 然而钟意没听懂梗,陶决又铁了心不捧场,我只好继续试图把这件事讲得有趣些:“我之前说他喝了酒,又想对我下手,但其实他没有那么着急的。他至少先去洗了澡。” “……” “房间里一股怪味,窗户又打不开,熏得人头晕恶心,手机玩着玩着就掉进沙发缝里了。掉进去是一个,捞出来是两个,他甚至没锁屏,你说巧不巧?” “…………” “出轨记录没有,可疑转账没有,照片和视频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