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还是死寂。 有的人看似一动不动,实则灵魂已经离开地球表面,向火星高速发射。 但我猜陶决八成也在想“这地球待不下去了”。为了不跟他相聚火星,我只能把灵魂揪回来,跟身体一起牢牢安置在这个沙发上。 沙发不宽。 我裹着毯子坐这头,他提好裤子坐那头。 我们中间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灌了白液的避孕套。 仓促滑落,没有收口。 必须有人说点什么—— 在它里面的内容流出来之前。 “……我,我收拾一下。”陶决先出声。 ——果然,一个合格的强迫症,必不可能放任地板在他眼前被弄脏。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避孕套,尝试打结。 尝试打结。 尝试…… 我瞥见他不知从何下手的生疏动作,忽然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你不会真的,没……” 他幽幽抬眼看我。 我心中大叫完蛋。 “呃,这个……”我乱糟糟的大脑转成陀螺,“这、这就是个意外,谁能想到换回来了还会再换一次!而、而且既然不是你的身体,理论上就不算你的第一次,你别太有心理负担,看开点、看开点……” 陶决终于成功给套子打上结,扯了张纸包住它,扔得远远的。 然后他转向我。 钟意瞳色偏浅,可陶决这样盯着我时,不知为何有种黑沉沉的错觉。 我开始出汗:“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纠结也没用,你就尽量……尽量别介意了吧……” “那你呢?”他问,“你又怎么样?你完全不介意?” “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反正身体是钟意的身体,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你受到的精神创伤会比我严重得多——” 陶决精准地捉住我毯子下的手腕。 “你不介意,你发什么抖?” 体温透过纺织物渗进皮肤。 他在入侵。 而我在被他入侵。 这绝非什么让人愉快的感受。然而体内刚刚平息的痉挛却离奇复苏,不知餍足地一抽一抽,挤出刚才未能流尽的液体。 我视线飘向一旁,“……刚做完,浑身没力气。” 他握得更紧,“明明介意,为什么要说不介意?明明不是没事——” “那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呢?” 我眼风如刀,猛地挥向他,声线猝然拔高:“我介意,我有事,所以呢?你就不能当成没看见吗?大家都活得轻松一点,别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好吗?” “或者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