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外战局僵持不下,甚至埃吉斯隐然有欲胜之势,因为他的兵力本就远胜于她。而她这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士气亦渐见衰颓。 他确实是个狡猾难缠的对手,从他那里传来的情报几乎也都是假的,他的军队远比她想象中强大。 克丽特不再听前方传来的战报,低声问阿娜昂克:“风向还没有改变吗?” “没有。”阿娜昂克说:“依然是北风。” 连神明也不眷顾她。 如果按照往日的西风,她可以火攻以少胜多,但现在的北风只会导致引火自焚,不受控制的火势极有可能吞噬整个王宫,敌人却毫发无损。 难道她的失败也被写入既定的宿命了吗? 她蹙紧眉头,心里的疑惧像团阴云笼罩在她头上,挥散不去。 如果现在选择投降,她的损失会少很多,埃吉斯亦不会太计较…… 不。她甩开这个念头。 只要有一线生机,她绝不接受妥协! 又有信使面色凝重过来通报,她深吸一口气,紧攥着袍角,挺直脊背站起身:“叫一部分人从王宫另一道门出去,海上进攻埃吉斯。” 信使大惊失色:“那岂不是以卵击石?我们这边本来就人不多了。” “未必。”克丽特冷冷盯着他:“在海上,风向会有利于我们,而且如果我们能上岸换另一个方向进攻,依然可以火攻。” “这样风险太大了……”信使正欲争辩,她已经不耐烦抽出长剑,神情冰冷地架在他脖子上。 雪亮的剑锋离他脖颈仅一寸之遥,信使满头大汗,斜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利刃,双腿吓得战栗哆嗦。 “王后,您……” “别再废话。”她厉声道:“快去传令!” 她这边抽调人手,守在宫门下的埃吉斯自然注意到了。 难不成她又要使诈? 朦胧的血月给地上那些抽搐的士兵肉体笼上暗红的阴影,埃吉斯一脚踹开敌军尸骨,徘徊片刻,挖空心思也没有想出她的用意。 直到不远处的夜海忽然冒出数道模糊的帆影,他才意识到,新一轮的反击可能从海上来。 真有意思。 他唇边掠过一丝笑意,喊埃德蒙过来,叫他迅速把早已准备好的战舰弄来,又拨了一批人手应战。 就这么点人,还想胜过他?简直痴心妄想。 他们这边桨船坚固庞大,防御极佳,且都是极善水性的水手。埃德蒙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完全想不到失败的可能性。 ——尤其,在他发现对方舰队的统领是斐洛亚的时候,他几乎难以控制脸上激动的笑容。 王后怎么如此愚蠢?连不知底细的人都敢用? 果然女人就是见识短浅,只能做一些下毒暗杀的小事,不堪国务重任。 他心态轻松地指挥战船与对方靠近,命令士兵们投掷标枪和石块。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小船极其灵活,不仅躲过呼啸而来的袭击,甚至粗鲁地撞击他们的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