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事情,她会停下一瞬,冷静地分析,判断那个“最有可能”。 但如果是孔知晚…… 她的直觉就没错过。 她刚迈进实验楼的大门,就听到刚响过的尖叫从楼上又传来一遍,她愣了一下,这怎么和余婷婷的尖叫一模一样? “孔知晚!” 美术社,孔知晚若有所感地回头,她冷漠至极的神情有一瞬的松动。 “余婷婷”倒在她脚边,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红到发黑、如同颜料一般浓郁的液体,混合着颜料的刺鼻味道,像一摊丑陋的淤泥。 她低身,轻巧地拔出“余婷婷”心口处的钢笔,飞起的深血溅到她刀削般冷峻的侧脸,她平淡地抹了一下,对着面容扭曲的怪物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冷艳又危险。 “余婷婷”捂住心口,警惕又憎恨地看着她。 焦急的脚步声不断靠近,“余婷婷”费力地爬起想要逃走,就见冷着无情杀人魔般的脸、一笔捅进她心口的孔知晚突然踉跄了一下,不适地扶住凳子。 凳子滑行的刺耳声中,孔知晚先她一步脱力般跌落在地,脸白得毫无血色,好像刚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梦魇,隐忍着无助。 不是,什么,你捅我的时候动作可快可健康了! ……难道其实我刚才攻击到了?“余婷婷”迟疑地想。 下一秒,美术社的门被一脚踹开,石漫见到画室里的满地狼藉,瞳孔一缩,迅速到孔知晚眼前,急迫又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她捧起孔知晚微微闭眼的脸:“孔知晚,醒醒!是我。” 孔知晚像在冰河漂流了半个世纪,终于迎来了解冻四肢的日出,她不自觉般靠进石漫的怀里,头轻轻依赖在她的颈窝,嘴唇贴着她的衣领,控制不住地偷偷低吻了一下:“……我没事,别担心。” “你这哪是没事的样子!”石漫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让她安心靠着,然后开始上下检查孔知晚有没有受伤,就差现场扒了她的衣服,还是孔知晚有些不自在地攥住她的手,她才勉勉强强地收回手。 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平时不是凡事都从容不迫?现在讲究这点脸皮了。 她心里嘀咕,又不是没看过。 暂时没有发现伤口,石漫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吓到了。 孔知晚听到她的叹气,假装努力想起来,又轻声安慰道:“别担心。” “我担心什么?”石漫没好气地将她又按回来,她没着急起身,陪着孔知晚坐在地上缓一会儿,到底没忍住,“……你还知道我担心?” 孔知晚又弱弱地靠回她脖颈,嘴唇都白得发紫,像是呓语,莫名可怜:“……抱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