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万不能轻易堕入欲道放纵心神。陛下一代明君,如今内忧外患……” “行了行了。”朱厚熜没好气地打断他,“朕倒好像已经成了你担忧的荒淫之君似的。朕眼里揉不得沙子,虽然明知世事皆要有些余地,但一旦知道了有些事还是不能忍。这不是让卿等稳妥处置,免得朕大动干戈吗?” 杨慎顿时眼神大变,跪了下来说道:“臣等此前所议,乃为国事之重计,并无他意。” 朱厚熜长叹一口气:“你有完没完?朕都跟你说到这份上了,聪明用修,你怎么蠢笨了?” “……臣不明白。” “办你的差去吧,朕心里有分寸。不明白,就回去好好想。” 杨慎摸着头脑离开了,朱厚熜翻了个白眼。 杨廷和难道没跟他说曾建议皇帝立太子的事吗? 这傻小子,眼看皇帝耽于后宫怠政,怎么没想起这一招? 立太子这种事,有大臣站出来奏请,这才会很明显地在将来有大功,也自然聚起一些人啊。 在可能越来越融合得紧密、形成一套换汤不换药瓜分新法利益的新规则的官员内部,也只有立太子这种大事,让朱厚熜将来还有破立空间了。 第357章 拆分南直隶? 大明内部的问题不是一天能解决的,饶是朱厚熜放权、强调国高于君,他自己的思想价值观念不用变,其他人却极难改变。 更何况还有永恒的人性。 就譬如现在从交趾传回来的汇报。 朱厚熜看向张镗:“你那边的消息是怎么说的?” “大体与田钦使所奏无误。”张镗平静地回报,“臣得到的消息,那阮淦屡战不利,已然逃入哀牢山。交趾之内虽然还有其他一些心向黎氏之人,但起兵者越来越少,也都很快被莫氏剿灭。这些人里,更无一个是黎氏后人,只是黎氏旧臣。” 朱厚熜皱着眉,又看向杨一清:“田汝成很清楚此行目的吧?” “自然清楚。”杨一清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陛下,若田叔禾此策能成,倒也能得那吉婆岛。久而久之,云屯诸港也不在话下。” “大明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如此。” 杨一清脸现愁容,不再说话了。 皇帝的目的确实不仅仅如此,可现在形势变了。宣大一战的战略目的本是打残土默特部,既灭掉皇帝心中真正的大敌,也让博迪可以放开手尝试掌控左右两翼。这样一来,汗庭数年之内都顾不上去管大明。 岂料,一战阵斩了博迪,俺答却更加壮大。如今青海又易主,大明的重心必须放在北境了。 在杨一清心里,如果能通过贸易从交趾获得源源不断的钱粮和其他货物,那是好事。 何况莫氏已经明显稳稳掌控住了交趾,黎氏旧人再难掀起什么浪来了?那个坐观他们内耗的战略,没有了实现的基础。 朱厚熜也暂时没有开口。 他知道后来是有黎氏请大明出兵这一出戏的,但现在莫氏篡权已经两年多过去了,竟还没有黎氏后人出现。其他黎氏旧臣,绝大多数降了,不降的也败的败、逃的逃。 他再次看着田汝成的奏请:莫登庸说只是黎氏绝后,不得已而受禅。他本无意为交趾之主,愿退位让贤,以渔为业遨游自乐,只盼天朝明察黎氏气数已绝,再封交趾国王。天朝钦使既至,交趾上下振奋异常。再闻设宣交使馆大通贸易,更可在那吉婆岛再辟港湾,以为大明船舶往来之关口。 不用讲,田汝成已经透露了大明想在云屯诸港插足的意思。海贸行和交趾贸易已经多年,船只往来频繁。田汝成一定说得委婉,只是要一个停泊和集中贸易之所,但莫登庸岂能看不出来? 正如当时杨廷和都对屯门岛不甚在意一样,莫登庸也并不在意大明在吉婆岛有个港湾,只要大明能给他所需要的东西。 退位让贤,还能让给谁?自然是他儿子。 可是田汝成没有坚持那国书只能给大明册封的交趾国主黎氏,反而提出了这样一个奏请。表面上是请皇帝和朝廷做主,实际上恐怕已经被糖衣炮弹砸晕了吧? 偏偏杨一清也认为这个结果同样可以。 事已不可为,莫登庸的姿态又放得极低。大明既然师出无名、眼下又无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