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但在皇帝对于未来朝堂中枢的构想里,国策会议必定是一个开始。等他们功成回京又或者功成致仕,都是皇帝必须拿出来犒赏、激励后来人的榜样,恩荣不会少。 至于说像崔元担心的那样割据?开玩笑,已经见过了皇帝的钓鱼手段,跟着皇帝一起甩杆的他们还肯自己变成大鱼? 张孚敬去山东之时,必定就是新旧学问冲突最激烈的时刻。那时候,皇帝本人在学问方面的造诣必定会显露出来,而皇帝重视百姓的大义所在,只会让皇权受到的拥护更加稳固。 没有百姓拥护,哪个士绅或武将造反能成? 清整水利,不就是为百姓谋福利吗?广东今年再改革徭役,百姓负担减少许多,广东百姓只会成为其他各省百姓羡慕的对象。 朱厚熜最终点了头:“卿等公忠体国,朕心甚慰。一如旧例,卿等离京后,各持密匣可直奏朕御案之前,君臣畅所欲言。新法之要义、实践学辩证法之精义,卿等皆可于地方宣讲之。始终记住一点,卿等助朕行新法,为的是大明万年基业,为的是大明百姓福祉。朕之胸襟,卿等尽知。忠君用事,卿等福荫子孙,留美名于青史,皆是应有之义、必有之果。” 又是一次保证,众人齐声称善,慷慨表明决心。 而后,便是商议起下一批参策的人选,各自都在根据这段时间以来其他官员对于新法态度的表现及才干举荐人选。 有先见之明的聪明人从不会缺少,也不乏两头下注的。 朱厚熜都无所谓,先根据内档司的记录多考核一番,然后看表现而已。 而就在他们商议了一阵之后,四川的第二轮奏报抵达禁宫。 朱厚熜看了一下就对杨廷和露出一个惋惜表情:“杨家还是有两人罹难,一人重伤。” 杨廷和表情一僵,正带着哀容要问,朱厚熜说道:“都是家仆,杨阁老去信从优抚恤吧。高克威果然是金蝉脱壳,去杨家的竟是广东余孽,人皆死士。所幸陈寅勇武,将贼子二十四人尽皆斩杀,杨家无虞,令弟、族亲及家庙祖坟都无忧。” 于是杨廷和大大松了一口气,并且觉得皇帝是故意逗他。 只是想起对皇帝的了解之后,才认真地说道:“臣必去信令舍弟优厚抚恤,臣谢过陛下钦派陈百户镇守护持之恩。” 看来薛伦虽然反应还算及时,可新都与成都府实在太近了。 在这段时间差里,二十四死士直冲杨家,细想一下确实令人害怕。 朱厚熜却凝重地说道:“高克威胆大包天,竟以正德圣旨假传圣意,更伪造了通行令牌及费宏、四川三司署印公文。阳武侯所奏高克威遣出的另五个心腹,只怕都是如此。四川若有愚蠢之辈或将计就计之鼠辈,小乱子只怕会有。” 说罢看向了王宪:“兵部行文费宏与阳武侯,予其便宜之权吧。四川左布政使,张璧去做吧。按察使,让广东的桂萼去。其余人选,吏部即可着手铨选。” 从原先的侍讲学士到御书房伴读,又接了严嵩的位置成为首席参预国策会议,现在张璧只是去做从二品的左布政使,而不像严嵩那样直接是巡抚、马上还会成为总督。 但是,对张璧来说,这也是一个积累地方实务经验的必须环节了。 御书房果然就是升官最快的地方,品级升迁之快,直令其他人眼红。 现在御书房又多出一个空缺。 顾鼎臣则浑身一震:可以接替首席、参预国策会议了吗? “陛下,可是另有密报,费督台可信?”崔元尽义务,多问了一句。 之前是杨廷和问薛伦可不可信,现在崔元问费宏可不可信,毕竟要让费宏有便宜之权。兵部下去的所谓便宜之权,那可就是调动军队平乱了。 朱厚熜淡淡地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京山候不必多虑,朕若诸多猜忌,君臣何谈一心?” 他表现得很有气魄,但对于有没有密报却没说。 都是老狐狸,大家心知肚明。不过这话,也算是对即将离京的参策们说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