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加太保,实在让费宏难以想象如今是个什么情势。 好在这消息还是来了。 吹凉了竹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之后取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纸。 每一张这样的纸,都是等黄粑蒸熟之后,又经巧手重新放入恢复得如同原样一般。 那内厂的手段,也有点难以想象啊。 最初用这种方式来与费宏传递一些特别消息,恐怕也有敲打费宏之意。 像这样的小店或别的存在,目前的大明已经铺开怎样一张网? 费宏集中注意力,认真辨认起上面细小的字迹来。 第205章 万家生佛杨廷和 巡视江西水利的人,身份很特别。 他娶了陛下的姐姐,可他的哥哥却娶了杨廷和的女儿。 论身份,他是超品的驸马。论官职,他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监察御史,现在奉的是皇命,但又是来办巡视江西重整水利差使的。 每个人都嘀咕着他真实的立场,余承业没从南昌府开始,而是从建昌府开始,先去了益王的藩地。 益王朱祐槟的孙子现在还有一个敏感的身份:朱厚照嗣子睿王朱载堚。 虽然改过名字了,但这个睿王毕竟是益王的亲孙子。 余承业到了建昌府之后,先以宗亲之名拜访了一下益王府。 谁也不知道他进府中说了什么。 但他离开益王府之后,就去了乡野之间。 “益王爷仁德爱民呀!”老农如是说,“听说,王爷平日里只吃菜蔬豆腐。衣物鞋帽都是洗了穿、穿了洗,发白破旧才不穿了。王爷有德,这才子嗣繁荣!” 余承业微笑着点头:“你知道这望军台地一带的二百顷良田,是何时赐给益王的吗?” “记得!那还是弘治五年的事了。” “这么多年,一直是县里代管?王府没有派人来崔征?” “都是县里代管啊!王爷从不过问这些,他老人家用度也都简单。” 余承业依旧微笑着:“江西不缺水,怎么我看你忙着担水往田里浇?这是准备育秧了吧?” “哎呦!老爷您还知道田里的事啊?”老农有些意外,“秧苗娇贵,小老儿只能多用心一些。” “您老人家在望军台地那里租种了多少田啊?” 老农有些犹豫,随后说道:“小老儿没在望军台地租种,就湾里这九亩多田。” 余承业也没点破:“我看望军台地那边虽地势高一些,但水渠纵横,怎么老人家您这田里反倒需要担水来浇?” “……这位老爷,您到底是什么官啊?”老农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问。 “我是来江西巡视水利的御史。”余承业没有说自己的驸马身份,“老人家,您说要是前面那条河上游的堰稍微多开两个口,你这里是不是用水也方便些?您家里没有儿子吗,我看您一个人担水也劳累。” “哎呦!御史老爷!那可是王庄的水,小老儿哪敢去争?王爷行善积德,这是要小老儿折寿的!担水也就来回多跑几回腿罢了,老头子身子骨还行。江西河多,年年都要防着夏讯的。虽然小老儿的儿子去应役修河堤去了,但小老儿还顾得过来!” 余承业继续笑道:“益王仁德爱民,要是看到他王庄附近的百姓耕作如此辛苦,也会主动提出改一改的。只多开两个小堰口,那望军台地上除非遭了大旱,不然也都不会误了庄稼。” 老农看了看他,忽然就跪了下来磕着头:“要是真能行,那自然是太好了。小老儿这几亩薄田,每年也能多收三五斗粮食。” 余承业把他扶了起来:“都是修河,这修河之事,今年归我来管。老人家不妨回去和里正、乡亲们商量一下,看你们这一带的河若是水能涨上来一些,该怎么修。什么地方在挖些水池,什么地方可以起个新堰。至于再下游,江西河多嘛。” 老农双膝离了地,怕弄脏了他的衣服,仍然屈膝弯腰不已:“小老儿必定回去与乡亲们好好说说这喜讯!还不知道青天大老爷尊姓大名,我们瞿家湾必定给您立生祠,日日上香火。” “本官也只是奉命办差罢了。去年、前年有人过来查勘河道沟渠,就是为了今天嘛。陛下和杨阁老都念着你们,你们田地里用水方便了,用心耕种田地就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