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这一点,难道明年选后妃真准备改改祖制? 眼下的事情不够麻烦吗? 朱厚熜笑了笑:“古来刺驾者不知多少,朕既为帝,此生只怕也必然会遇到,不会因此怒极失去理智。但寿宁侯如果真是那般愚蠢,慈寿太后岂能不识大体?许多问题啊,其实往往都要靠坦诚沟通来解决。朕现在虽然还不明白这方沐贤生乱是图什么,但总算知道他并非已经暗中纠集了难以想象的力量,那有什么可怕的?” 顿了顿之后,他严肃了一些:“朕今年登基之后,朝政的新气象可能会令人不安,因此给了贼子机会。但是,只要是朝政有新气象,终归会让一些人不安,终归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如今可喜的是,朕是懂得这一点的,众卿也知道朕确实懂得。之所以显得风急雨骤,无非藩王继统、新旧之际的大背景而已。改元之后,自会渐渐安定下来。” 说完之后,朱厚熜神情略显悲伤:“若无袁师,今日恐怕局面相当不同。” 袁宗皋病重,听到皇帝提起他,杨廷和也沉默了。 如果没有袁宗皋在刑部大堂上以身作保,让王琼等人能够戴罪立功依旧担任九卿,那件事当时就失控了。 而其后如果这个国策会议不能顺利设立,没有国策会议上越来越不同的说话议事风格,中枢的君臣之间会有如今这种状态吗? 这恐怕是那个方沐贤唯一漏算的一点。毕竟国策会议上,许多事情尤其是过程,基本上不出御书房。 中枢不乱,大明就不会真正乱起来。 袁宗皋居功至伟! 与此同时,年少的天子也因为非同一般的气魄,推动了这个局面的形成。 虽然只是暂时的。 毕竟新法还只在广东观望效果,毕竟心学也没有被大肆提倡的迹象。 毕竟,这件事与日精门之火有关,是帝位安危,是底线。 杨廷和站了起来行礼:“陛下,逆贼供述并不重要。寿宁侯既不入城,臣去建昌候府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辛苦阁老。” 连月来莫名其妙的这么多事,现在只剩下一个疑问:那方沐贤借皇帝登基后带来的诸般变化之机,想要搅乱大明究竟图的什么? 这肯定不会是他想出首的内容。 他只会把脏水都往张鹤龄兄弟甚至往张太后身上泼。 所以眼下,出现后续动荡的可能已经越来越小。 因为方沐贤根本不清楚国策会议上是什么状态。 过来确认了一下情况和天子态度的国策大臣们也都点了点头:“陛下,既然如此,臣等还是不要都留在宫内,以免京城官民不安。” “以众卿之见,甘州兵变是巧合吗?” 王守仁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臣认为是巧合。正如之前大天官所言,边镇哗变时常有之……” 如果能够插手边军,傻乎乎地出来自首做什么? 朱厚熜放下了心。 所以可能是歪打正着,借着那个方沐贤以为已经挑起四方危机沾沾自喜时,一个行动就让他甘愿跳出来用他自己再烧最后一把火? 还以为又是个姚广孝一样的人物,之前搞得忒吓人。 看杨廷和他们一个个安心地离开了,朱厚熜才看向黄锦:“朕这半年时间,终究还是没浪费,对吧。” “陛下气魄吞天,群臣咸服。逆贼如跳梁小丑而不自知,可笑至极。” 朱厚熜想了想这半年来的凶险,摇了摇头说道:“他还是很厉害的。” 正常情况下,如果只是个真正的少年皇帝,来到毫无根基的北京登基为帝,那些动作还是很强力的。 那么问题来了,原本的嘉靖怎么做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