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小时候闯了祸逼他认错,人冷话正,可怎么听都似藏了什么,正是琢磨着就听得赛罕主动开口问道,“绍布怎样?” “哦,出事后,绍布连夜赶到金帐会见三哥。大汗跟前儿,三哥没有为他澄清,却也不曾落井下石。这一回这厮也算受了暗伤,有苦难言,给他个台阶下,往后自有找补的时候。” 绍布在汗庭上一直十分避讳与鞑靼之间关系,这也曾是他常用来攻击太师夫妇的把柄,而此时更知道六兄弟红了眼,乌恩卜脱能没有金箭就调动人马直奔北山营救,一切相比兄弟的性命根本不足为道。如此胆大妄为足见其野心与魄力,原本这是极好的借口参他不遵大律、妄图谋反,可怎奈乌恩卜脱得知消息之后立刻禀至大汗,绍布还在连夜奔波的路上,大汗便已然为痛失悍狼懊恼不已。管他什么大律王法,为了一个爬虫一样的东西折损一员猛将,在这弱肉强食、群雄逐鹿的草原上,实在是太不划算!因此绍布到了后极是识时务,根本不曾动过与六兄弟叫板的念头,更主动请了金箭着人快马送往北山。 “嗯。”赛罕点了点头,两日前看到跟随金箭而来的押解令上是奕宗王的金印,就知道三哥依旧奉他为主审官、给足面子,虽说字面上仍是“将人犯速速押解回营待审”,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所谓的千里流放十年禁就此终了。达到目的又不失敬于宗王族,此番与绍布的周旋可说是十分妥当。 “三哥信中道一切都待回去再说。” “嗯。” 见赛罕只管应着,深凹的眼睛却一动不动,那钦不觉皱了眉头。同为狼虎兄弟,仇恨一样的炽烈,可这仇能积攒在自己心里,却不能积在老六心里。他可以慢慢消磨、替代,甚至死咬牙吞下,可老六不能。那三十六命显然不足矣安抚,此刻的老六就像伺机猎捕中的狼,暗中的冷静,让人难以预料那之后的爆发、焦心不已。 “老六,这事儿过去了。往后要从长计议。” 赛罕闻言转头看向那钦,嘴角微微一笑,没吭声。无法揣摩,那钦闭了嘴。胜仗之后,兄弟的恨究竟在哪里?是那无意中被坠杀的孩儿,还是他的女人?许是都有。对她来说该是欣慰,只是,这仇恨雪尽的那一天,男人又能给她剩下什么…… 篝火有些乏了,四周窜动的火舌哑了下去只在中心烘着势头。那钦丢了那支柴进去,挑起几颗火星,憋在心里的话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得说。这几日两兄弟都忙,政事无暇言及,说起她的病,仿佛只是一场风寒小症,醒了就一切安好。两个人都在装,装不知道,装早已心知肚明。其实给她灌下药后不足一个时辰老六就醒了,当时那钦头脑发懵,眼睛充血,想不明白这是老天有意捉弄,还是命该如此。此刻看着兄弟,到了该交代的时候,咬了咬牙道,“老六,那日情形险,我慌了神儿,没有把握……” lt;a href= title=糙汉文 target=_blankgt;糙汉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