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说完了?”雅予撅了嘴不肯饶他,“你只说当初娜仁托娅悔婚,可没说是为的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赛罕挑眉,“看上我三哥了呗。” 雅予想了想,摇摇头,“你说娜仁托娅是老太师的掌上明珠,百依百顺,那她的婚事定不会是老太师独自做主,也该是依着她自己的主意,是不是?” “嗯。” “遂,当时与绍布结婚约的时候,娜仁托娅是情愿的,是不是?” “嗯,应该是。” “那怎的好好儿的就又不愿意了,非得跟乌恩卜脱?可不蹊跷?” 看她皱紧了小眉、煞有介事,赛罕怔了一怔,乐了,“这有什么好蹊跷的?” “嗯?” “原先没见过三哥,绍布看着也像个人,又是宗王,就应了,后来遇到三哥,宗王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可见是个薄情之人!”他说的轻巧,她却咬了牙。 赛罕不觉异样,只管聊天,“什么薄情,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那依着你,今儿看着这个好,山盟海誓;明儿见了更好的,就糟糠下堂,可是不是?” “糟糠下堂就不必了,这不没上堂么?难不成明明有更好的,还要死守着那不好的?” 他居然说得这么清淡、这么坦然,雅予的心突然往下沉,“那这些年的情意呢?就都不顾了?瞧见有好的就丢?” “该丢的时候就得丢,不然怎么着?” “该丢的时候就得丢??绍布若是也丢了这些年的情意,你如今又何在??这么多年,他的心一直还在,娜仁托娅知道,乌恩卜脱知道,连你困在地牢里都知道!可见他是个痴心之人!” “那是他蠢。” “你,你混账!”雅予气得唇发颤,“如此薄情寡义,怎能体谅‘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苍凉与苦处!” 赛罕笑了,“狗屁。当初情浓是真,之后得不着了还念什么念?你们中原人就好写这酸诗腐词,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那,那照你这么说,两个人只要不在一起,就该另寻新欢,不该再想着、念着,是不是??”雅予眼里溢满了泪,心不是疼,只觉得冰凉,难怪,难怪他会一个又一个女人地换!只当会对牛弹琴,便是不懂也不会反走,原来,她是对着野兽弹琴,绵绵情意只会引他暴躁,只会遭他嗤笑! “念着有何用?得不着空想一辈子不成?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在你眼里,就没有‘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情意?” “得着就有,得不着瞎思什么?” “你……你就是头没有心的野兽!绍布比你强太多了!” 看她突然泪珠滚滚,赛罕好是一怔,赶紧抬手去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