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戚的高枝。 娄小姐对此十分不齿,苦口婆心劝说曲鹞,每每见曲鹞心不在焉地敷衍,便捶胸顿足哀叹好好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就被那阴狠卑鄙的狗官迷花了眼,脸都不要了。 似是为了做实这些流言,在晴空明媚的某个早晨,曲鹞与娄蕴知会同几位绣娘先生,一同验收评判仆妇们交上来的绣品时,徐府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他一身湛青绣金蟒曳撒,窄袖劲腰,英挺如剑,一人一骑,飞奔到徐府门口猛拉缰绳。 马儿急急止步,高抬前腿,仰首嘶鸣,马上的人矫健一跃而下,缰绳甩手丢给门房,威风凛凛地踩着麂皮靴,大步流星直奔曲鹞所在的绣房。 那百褶袍摆随他行走收展飘颻,蟒纹刺绣在阳光下金光烁烁,贵气逼人,偏一张苍白的俊脸肃穆冷傲,一路上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四周投来惊叹的目光,却无人敢靠近半步。 看绣工要光亮,绣房门窗大开,龚忱如入无人之境,突然出现,高大修长的一个人,背负双手站在门口,挡住红日晨辉,往几人手中的锦缎上投下一片阴影。 “?” 曲鹞茫然抬头,看到是他,眼神一变,倏然收冷。 “哼!”她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外面养着鸡鸭不够,怎么屋子里还养起猪来了,哼哼唧唧的。” 你才猪! 但某人话音带着笑意,冰山脸已化作一汪翠湖春水,眉眼被柔情蜜意浸得温软。 “刺、刺史大人……”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行礼。 “嗯,借你们管事娘子用一下。” 刺史大人难得客气,张娘子却闹起了小性,别开脸不理他。 龚忱叹了口气,跨入房内,自顾自往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玓瓅曳撒袍摆如扇半展,往后靠着椅背,合上双目,疲惫之色尽露。 “喂!”小奶鹞无奈走到他身边,别别扭扭低头叨叨:“累了就回家,到这儿来干嘛?椅子上怎么睡觉。” “想先看你一眼,马不停蹄连夜从西安府赶回来的,心肝弄点吃的来,让人备水给我洗个澡。” 某人讲话颐指气使,语气却因疲惫与平日不同,软得腻人,一股子江南水乡的绵柔,眼皮不抬,只勾动食指,来回拨弄娇妻的一片衣角,依依睠睠。 废物鹞还在思索这儿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给他吃的,洗澡方不方便,那边娄蕴知见这二人当众调情,言行暧昧,再也忍不住火了。 “龚大人,这儿是绣坊学堂,不是秦楼楚馆,便是你自己不在乎脸面,多少顾及一下张娘子吧,人人都传她与你有私,你们不说避忌着点,还非要大庭广众卿卿我我,调风弄月,像什么样子!” 曲鹞吓了一跳,转头看她,嫩脸羞得通红,而龚忱则缓缓睁开眼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