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一件洁白的婚纱,在一个风景怡人的教堂里,举办一个没有亲人祝福的婚礼。 “霍黎,你没有勇气。所以,是你先放弃了她。”是她先在权衡利弊之下,放弃了对爱情的追寻。她理解许绯与别人的过往,也不会去在意她家族失势后的落魄,但这不代表她的家族也能够理解,并支持一切。每每对着父母,她不敢想象自己能说出她爱上了孟家大小姐的情人。因为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使家族蒙羞,教父母难堪。霍家终究不是苏家,爱德华娶妓女为妻,而深爱他人的伊格莱因却顺从家族安排嫁给了波利爵士。 姓氏是他们引以为豪的荣耀,而荣耀又怎许遭人玷污。 魏寄商一回到家,就发现了霍黎的异样。她拿着笔呆坐在书桌前,怔怔望着窗外夜色中的景物,目光没有着落的地方。她凑上去,见她在纸上写道:如果我是个勇敢的人,我会不顾一切的爱你,但我实在软弱。 她化了精致的妆容,衣装饰物也搭配的漂亮动人,?她以这样美丽的姿态去见了别人吗?魏寄商猜测,随即苦涩想道,罢了,不重要。她只要回来了就好,回来自己的身边。 霍黎终于察觉到她的存在,抬头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她抬指压了压唇鄂,忍住了鼻尖的酸涩。 将手头的纸张翻面遮住,霍黎留意到魏寄商神色间的异样。“你看到了?”她问,话音未落,不知怎的,又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随意写写的。”话出口,反而有种不打自招的慌张。将人拉到自己腿间坐下,搂着人闷不吭声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就连乱糟糟的心事都消弭了。窗边吹来一阵阵舒适的清风,风中还夹杂着院子里栽种的桂花与白菊混在一起的花香。 “月の降る夜は,水面に白菊が咲く,涙溜まる掌?ひとつ白菊が咲く。冬を越えてあなたともう一度めぐり会い,冬を越えてあなたをもう一度爱したい,変わらずに変わらずに,幻よ冬を越えて(月光明照之夜,水面上盛开一朵白菊。在盛着泪水的手掌心,也开着一朵白菊。越过寒冬,希望能再次和你相遇。越过寒冬,希望能再次和你相爱。不再改变,不再改变,越过虚幻的冬天。)” 魏寄商感伤地轻唱着歌,让霍黎心中满怀愧疚跟自责,指节上分外耀眼的婚戒也好似无声地数落着她的心有旁骛。“对不起...”霍黎沉声说,但只忍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如果用来指责我,用这样的歌是不是不太合适,倒像是鼓励我跟人私奔似的。” 魏寄商反身捏她的胳膊。“这歌很难唱,又很难学。”她知道霍黎喜好中岛美雪的歌,家中收藏唱片的房间里,中岛美雪的作品绝无遗落。恰好自己会日语,就专门去学了几首,但那位艺术家一样的歌手所创做的歌曲,想要学唱她的歌,于她这个唱歌半吊子水平的人,实在有些困难。 “我唱给你听...”霍黎被她拧得肉疼不已,躲了两下,被她压着躲不开,索性就任她发泄。 “?雪の降る夜は?荒れ野に白菊が咲く,消えた笑颜のような?淡い白菊が咲く,(雪夜的荒野开着朵白菊,有如你的笑容一般,开着一朵淡淡的白菊。)”霍黎唱了两句噤声了,因为魏寄商哭了,泪滴在她手上,脖子上,好似火炭燃烧蹦出的火星一样烫人。 “我虽然总说不想伤害别人,但似乎总是轻易地伤害到身边的人。魏寄商,我对你很不公平,也没想过去了解你的一切。我知道,你笨拙地想融入我的世界,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对不起,我没有像一个妻子一样去爱护你,也没有像一个丈夫一样呵护你。但我想,我们还有时间,彼此了解,彼此熟悉,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上的。” “跟你结婚,我总感觉自己像个强盗,又像个小偷,窃取强占了自己不应该得到的宝物,所以我只能不停地跟你做爱,想要你怀上我的孩子,又或是用这幅还称得上貌美的身体留住你。可是,不管我怎么做,距离就在那里,不远不近的,我想向你身边冲过去,可你在面前竖起一层厚厚的膈膜将我又狠狠弹了回来。我看着你睡在我身侧,可是又觉得我们两个人,像是站在山崖两端,虽然可以看见彼此,但永远也越不过那道深渊。霍黎,别这样礼貌又疏远的对我,在你的心上建一座吊桥,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好,让我们建一座互通彼此心灵的桥。” 霍黎抵着魏寄商的额头,用最坦诚的态度,应承了下来。两个人一直隔着的距离,在今夜的谈话过后,似乎已开始发生了改变,逐渐向彼此靠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