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是。” 待行得远了点,法兰切斯卡才总算是忍不住了:“你心里不舒服也不用这样。” “要召谦少使可不是为了不痛快。”女帝笑,“他心里有事,你安排查一查,我这里还要用他父亲。” 秋狩过后没两日便是七夕,再过上几日又是中元节。连着庆祝,原本各项事宜都是崔简管着,今年他眼见着是操持不了了,按理是要交到尚仪尚宫手里,只可惜两个侍官都是今年新提上来的,没什么经验。皇帝没办法,又指了长宁去管着。 幸而一有旧例,二有崔简事先做好的准备,也没花多少功夫,只是这几日皇帝身边少了个贴身伺候的人,长宁手底下带的小宫娥如初又不甚得力,没办法,只有将就着用法兰切斯卡。 这下好,本想着派他去幽云二州探一探,又得往后推两日了。 “平日里不觉,真等他一下起不来了,反倒不便起来。”皇帝笑,坐在轿辇上戳旁边近卫的金发,“本想着让谢长使接他的事,结果拉进宫一看,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哪会这些的。” “你就是给惯得。”妖精躲开了皇帝的指尖,“崔简事事妥帖,他就是太周到了,你都感觉不到他给你把事情全办完了,这下知道他的好处了吧?” “我可从没说过他不好啊,”他的话可以说是宫里忌讳了,可皇帝对这个妖精生不起气来,“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你那点胡话哄哄赵崇光还行,哄我就省省吧。” 不过是哪怕一瞬时一丁点的心动,都像是一种背叛。 皇帝轻声叹出一口气,“倒不说这个,让你查谦少使,有没有什么结果。” “有……你哥哥出了不少力——他还真是喜欢打听这些花边,”法兰切斯卡嗤了一声,“你自己看吧。” 倒原来这陆毓铭入宫前是有个小青梅的,都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了,可惜陆御史和陆夫人不同意,又加上底下几个子女并族中想谋点官荫,这才送了年纪最合适的长子入宫,哪想到真就被点了呢。 私定终身啊……皇帝一时间苦笑,将密报插入烛火中点燃了,随手丢进熏炉,“陆氏往前几代也是海宁的清贵名门……到了这一代没得后继罢了,哪就那么着急。连邻近的海源冯氏都没等到起复呢。” 冯太仆贪墨案发后,虽则时任东宫侧君的冯玉京与少阳王在外造势,引了些朝臣倒向前东宫一派请求从轻发落,最终还是拗不过卢氏和皇四子一系,判了冯太仆革职抄家,只没株连旁的冯氏朝官罢了。他长子冯玉山仍旧留在翰林院,只是被贬为了修撰,另几个子侄也只是牵连贬为虚职。 终究是没全倒下。 等到了冯玉京身故,冯玉山竟反成了选秀的头一拥趸。话里话外提到冯氏幼子,还要添上拿画龙点睛的一笔,“这幼弟乃是昭惠凤君一母所出,对陛下仰慕许久了。”皇帝本有意拉拔冯氏同崔氏抗衡,这下也收了心思,面上客气得很,称了内兄将人送出去,转过头就以关心内弟之名将这幼子指给了张家表妹。美其名曰一边是父族一边是内弟,亲上加亲,还赐宅邸奇珍,亲自添妆。 至于冯氏现任族长冯玉山,升了做集贤院学士,只是仍旧没有实权。 而冯氏一脉的新秀再没受过提拔,连如今的鸿胪寺卿冯若真都是自己考了章定七年科二甲第九名,皇帝见她确有些可取,才钦点了从鸿胪寺正做起。 众清贵一看有昭惠凤君余荫的海源冯氏尚且讨不着好,更不消说旁的了,自然也都纷纷收了心思,不敢再有送子弟入宫的。最后只剩下几个没经验没背景的年轻御史还愿意上书谏言选秀,毕竟皇帝无后是大事。 倒没想着海宁陆氏这种三流宗族也起了这等心思,都多少年过去了。 不过这倒是好事。横竖陆御史不过是觉得没得升迁才送了长子想攀点裙带,眼下正是要用他,哪有不上赶着劳心劳力去办的。 女帝另密召王琅来,又是布置了一番。 “哎呀,陛下可是又要臣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啦?”横竖没了旁的朝臣在场,王琅便显露出那点戏谑不羁来,“才帮陛下理顺了剑南道的茶马政呢。” 他本是宫里人,故而接见也随意许多。皇帝还在西次间摇椅上用着茶便唤他来了。 “这才一月,你都没出京去。”皇帝懒懒地驳了他话头,“茶马政刚下发,总得两三月才有效。这次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