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朱家郎君比下去多少,这不是只差一球么。” “还不是输了……给陛下丢人……” “哪里就给朕丢人了?”听他竟是为了这个,女帝一下开怀,着意安慰他些许,便道,“朕同你去跑马?还是你想去打猎?好啦……你便想再去赢一场也去就是,生闷气做什么呢。”她捏了捏少年人的鼻头,“小孩子似的。” “臣侍都十九了,年末时候就该行冠礼啦。”他还是气鼓鼓的,却又忍不住证明自己成年了,便道,“臣侍陪陛下去打猎,不玩那马球了。” 原来他也到了这年纪啊。 女帝轻轻抚上少年的侧颜。他一直养在京里,自然是一派的细腻柔滑,比起他哥哥更有几分温润的俊美。 该给他什么庆贺冠礼呢。 “好,都依你,可你要输给朕可怎么说?”皇帝笑,“这可就不能说怕给朕丢人了。” 崇光挽了皇帝的手站起来,这才轻快许多,“陛下是君,臣侍输也是应当的,哪有什么丢人。”他欢喜已极,拉着皇帝便往那停马处走,一边走还一面絮叨,“臣侍给陛下猎只狐狸可好?冬日里正好做个昭君套子。” “臣打了狐狸,冬日里陛下可以做个暖手。” “不好,臣想要陛下戴着,这样就能想起来臣了。” “臣心里只想着陛下,自然怕陛下忘了臣。” 哪里就忘了呢。 不如说是根本不敢再想起来。 走下了高台,皇帝侧过脸去瞧旁边的年轻侍君,他侧颜几乎与他哥哥一模一样,笑意疏朗明快,没什么愁思。 “狐狸有什么好?你倒不如也打只兔子来,在宫里养着权当打发时间。”女帝笑,“还能和法兰切斯卡的凑一对,过几个月生一窝,尚食局都不缺兔肉了。” “臣侍自己也能打几只来,用不着和那个中侍官凑。”少年一撇头,“他有什么的,臣侍……” 正说着,那头猎场上已然是哗然轰鸣,欢声雷动,像是遇着什么大事。两人望过去,却是那御马上架了一只熊瞎子,看体格还是成年的棕熊。 猎熊可不仅是本事,还是运气,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的猎物。 “这下彩头必要给那猎熊的了。”皇帝笑,唤了个宫人去问,“看看是谁猎的熊。” 不一会儿,那宫人便跑了回来,“陛下,是长秋令,法……” “法兰切斯卡?” “是!是法兰切斯卡大人!他代陛下猎了熊呢!” 这可真是……女帝苦笑,知道他本事大,怎么还和年轻人抢这风头去了。她偷觑崇光的神色,少年人怏怏不乐的,看来今日是哄不好了。 法兰切斯卡却是见着女帝不在位置上,扛着熊一路拖过来,让底下的勋贵子弟都给他让开一条路。 “喏,给你的。”妖精将猎物丢到皇帝身前,笑得颇有些痞气,“这个总算对得起你皇帝行猎的名声了吧?”他的金发仍旧是在后颈束成一根长辫,额发顶发胡乱扬着,金砂似的散在风里。 一时间场上目光都集中过来,连漠北的使团这等马背上长的都压不住眼底赞许之意。 “你今日风头是出尽了。”皇帝无可奈何,“和年轻人争什么。” “怕丢了你的脸啊。”他本是骑的御马,这下行猎毕了也就翻身下来,将马交了尚乘局的牵去饲喂,“借了你的名义去打猎,只打一只兔子回来说不过去吧?皇帝陛下纵马疆场多年,秋狩却只有一只兔子?” “那你也不用就……”皇帝朝地上的熊看了一眼,“这也太大了。”她眼睛轻轻朝身侧少年飘过去,给了亲卫一个眼色。 崇光今日处处没得上风,憋闷得很,这时候哪有见不着皇帝脸色的,“陛下不用顾着臣侍,臣侍技不如人罢了,既赢不了比赛,也打不来熊。” “我说你,都还没去呢,就说没有了?”法兰切斯卡正解了弓箭袋子,顺手就挎到了崇光肩上,“冲我使性子做什么,猎不到熊猎头鹿啊。” “去就去!”崇光一挎弓箭袋子便着人牵了马来,都没等着女帝去哄他两声便夹胯奔了出去,“陛下等着臣侍!” ”哎……”皇帝根本没拦住,只好又去使唤法兰切斯卡,“你做什么去激他……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