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假山亭内当众宠幸阿姊,锦帝自知胡闹过了头,让向来脸皮薄的阿姊伤了心,于是难得做小伏低了几日,还特地放宽限制,许了阿姊出门的自由。 菊氏自见过如意后,便存了见谦郎一面的心思,正想每日在御花园走上一遭,以求寻隙见故人一面,故而也对陛下的施恩感念不已。 是日。 御花园,凉亭内。 暮春时节已有暑气,铜胎金箔箱里堆满了从地窖取来的冰块,宫人摇起箱上置着的七轮扇,为陛下心尖上的菊嫔娘娘消去几分暑热。 “阿桃……姑姑?” 菊氏抬起了头。 自从再度入宫后,她已经许久不曾听到“姑姑”这个称呼——过去的旧人个个唯恐避她不及,如今的新人更是慑于天子之威不敢造次。侍立在竹帘旁的宫人打起帘子,一只满绣桃花的华锦鞋迈入亭中。 竟然是德夫人。 “娘娘万福。” 菊氏连忙起身,深深一拜。因着随时要满足陛下的口欲,她整日价涨乳,只能穿宽松的罩衫,于是前襟低垂,直露出了两团雪乳。 梁氏看着那娇艳的乳尖,脸上不由一红,顿时语塞起来。倒是身后跟着的女官眼明心亮,赶紧上前将菊氏扶起,再替主子圆道, “菊嫔娘娘莫怪,我们主子平日太过惦记娘娘,今日一见,竟近乡情怯了。” 梁氏自知失态,见女官解了围,心里稍安,却又为自己不能亲自扶起阿桃、错过一次亲近机会而暗自懊悔,便从女官处挽回阿桃,小心扶着对方落座。 “说起来,上一次在御花园见到姑姑,还是五年前春日的那场宫宴。” 菊氏看着眼前的德夫人。 彼时她还是御前女官,见惯了盛气凌人的贵人,很少见到似德夫人般软糯可人的小主子,如今想起甚是怀念,故而难得地浅浅笑开。 梁氏呼吸一滞。 扶着阿桃的指尖悄悄前移,最终停留在了袖口边。 好想……牵住阿桃的手。 那是明媚的、足以灼伤她的温度。 她……好想拥有。 菊氏不知德夫人的心思,她看着德夫人,如今的德夫人早已不是当年懵懂的小娘娘了,举手投足间俱是世家贵女的风范——她心里一边替德夫人高兴,一边却又觉得无比愧疚。 她在家里是长女,入宫后与家人失散,此后便将对亲情的渴望全数倾注在了陛下身上。于菊氏而言,陛下便是自己幼弟,德夫人则是那最贤惠的弟媳,纵然陛下任性胡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