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的呼吸变得急促,一个胆大的想法在脑中逐渐成形。她四下望了望,手指夹住嘴边衔着的烟卷,就像正在惬意的吞云吐雾一般。实际上她是借手掌掩饰微动的嘴唇,女人无比小声地说:“你找到了?”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有很高的概率是。虽然不知道这些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懂的。”冥冥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长时间使用咒术对精力的消耗惊人,她扫过桌面上的报纸,只能看见糊成一团的印刷字。 她们异口同声:“不能让他们知道。” 至于这个他们指代的是哪些人,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某个吊儿郎当言行无忌大龄儿童的脸在负责东京咒高医务室的医生眼前一闪而过,医生的牙开始疼了。 “这事我会帮你搞定,不过需要时间。”贸然行动肯定会让悟起疑,虽然他平时看起来万事不上心的散漫样子,但灵敏的嗅觉堪比海里隔着十几公里都闻到血味的鲨鱼。 硝子敢肯定这十几年悟绝对没有放弃过寻找花,真要是简简单单地放弃,那他也就不是悟了。 杰也是,不知是怎样惨痛的回忆在硝子眼前浮现,夹在医生稳如磐石的手指间的细长香烟抖了两下。两个问题儿童上高专的时候就已经很难搞了,更不要说现在。 索性现在悟和杰分别就职于不同的学校,威胁性大大降低。操作得当的话,兴许能瞒过他们的耳目。只是光凭她们两个人的力量还不够,需要再找一个可以保密信赖的人加入。 假如冥冥找到的真的是销声匿迹十一年的花,而这个消息又被五条悟知道了……完蛋,怎么胃也开始痛了。 “你有跟庵歌姬说过吗?” 硝子无意间瞥向身后,身体骤然僵住。怕什么来什么。不知何时,医务室门上的观察窗被一张蒙住眼睛的脸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硝子的大脑高速运转,飞快省察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里有没有什么纰漏。 “硝——子——”身高一米九的男人额头抵在观察窗外,挺直的鼻梁下,两片润亮的薄唇慢慢吞吞地。纵然黑色的眼罩挡住了他脸上最迷人的部分,五条悟其余的五官同样完美到无可挑剔。 “你——在——干——什——么——呢——”五条悟蹭着门,就是不进来,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隐隐传来的压迫感。硝子的后背渗出冷汗,她没有动。年轻的医生仍旧保持以掌掩嘴指间夹烟的动作,只是朝门外的人缓缓挑了下眉。 她放下挡在嘴前的手,不轻不重地扣了下桌面,确保电话那头的冥冥能听见。“女人之间的话题,男人最好不要偷听哦,不然很败女人缘的。” 他吐吐舌头,从医务室门边了挤进来。顶着一头显眼的白发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往病床上一坐,手撑在平整的床面上,两条大长腿像闲不下似的晃来晃去。 “哎呀你又不是不清楚,最近新一届的新生不是要入学了吗。话说啊,今年可是又有好几个不得了的苗子呢……”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硝子明显感觉到悟的视线从没离开过自己,准确说,是她的手机上。 “你是说伏黑惠吧。”她心一突,不知道悟有没有听见冥冥要自己帮的忙。医生拿住肩膀和耳朵间夹住的手机,拇指上滑把通话切到后台。硝子的声音很平静,反问道:“不过他的学校有确定吗?” “什么?”五条悟好像没听清,嗖地站直身体,手臂夸张地摆动。他站起来给人的压迫感更强了,硝子顿了顿,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可他的下一句话让医生前一秒高高提起的心瞬间放下,“这种问题还需要考虑吗?”五条悟不可思议地叫道,“当然是来我们这儿啊!去杰那里有什么好的?图他那儿女孩子多吗?” 硝子彻底放松心情,微微一笑,“说不准呢。” 当初你和杰不也是这样吗?花作为京都派来交流学习的交换生,按照常规满打满算最多呆一年整,是谁暗地里把交换时限改成两年的,咒灵吗? “啊?那种事不要啊!现在扮成可爱的女孩还来得及吗?呐呐硝子,穿什么裙子会比较好看?”五条悟一秒躺倒,在医疗室自备的病床上打滚撒泼,结实的木床发出痛苦的呻吟。 “什么都不穿最好看。”硝子淡定地说出震撼人心的发言。 冥冥默默把手机挪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