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捂着听筒,压低声音:“是余总,问我有没有跟你在一起,我怎么说啊?” 苏阳有力气瞥他了,“给我,我自己接,有没有脑子,你停了这么久再说没有,你以为人家会信?” 耿乐嘿嘿一笑,一脸你懂我的表情,连忙把手机递上,“主要不敢得罪甲方。”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几乎是用气息在说:“等项目结束,你看我还理不理他。” 苏阳手机贴上耳侧,声音不冷不热:“是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帮我跟儿子说一声。” 回不去也不至于,顶多再一两个小时就能输完,主要他暂时不想面对余渊。 “没什么,就有点……不方便。” 那边手机也换了人接,一声“叭叭”顺着电波扑出来,震得苏阳耳膜嗡嗡响,跟着语气柔和下来:“你今晚乖乖的,明天爸爸回去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小白听到今晚见不到叭叭了,立马说话都带着哭音,“我不想要礼物了。” 想到再过十多天他就出国了,苏阳心一横:“那明天我就空手回来咯?” 小白果然上当了:“那还是要礼物吧。” 苏阳忍不住清浅一笑,“好,没问题,那你要早点睡,知道到了吗?” 听筒里小白重重“嗯”一声,而后保证:“我听三个故事就睡。” 顿时眼前浮现儿子戳出手指比ok的笨拙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又闲聊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苏阳把手机递还给耿乐,“谢谢,要不是有你……” 耿乐连忙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别,我这人最受不了煽情,晚饭吃什么?我去买。” 苏阳躺回病床上,调大输液滚轮,“一切尽在不言中。但别再给我买甜粥了,我会更感激你。” 单人病房的门被推开,苏阳背朝外,以为是耿乐买晚餐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买了什么?” 为了不拉扯到输液管,苏阳小心翼翼地转身,动作有些缓慢,听到身后传来不属于耿乐的声音:“是馄饨,但没有放辣椒。” 余渊在床边柜上放下餐盒。 苏阳过于意外,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输液的那只手霎时回血,细软管中猩红一片。 余渊眼疾手快地帮他抬高手势,“别乱动。” 好意思?还不是因为你来吓人。苏阳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余渊解着餐盒打包袋,“生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修长的手指即使只是在做最寻常的动作,也是赏心悦目的。 但再赏心悦目也不能属于自己,苏阳转开视线,生硬地回复:“为什么要跟你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