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跟着飘。 余渊保持着仰望的姿势没有动, “说什么?” “说……”苏阳一颗心疯狂鼓噪着,话到嘴边滚了又滚, 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你为什么不懂?” 余渊嗓音发紧,低沉着回:“我也不是什么都懂的。” 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苏阳垂眸看到地上影子,悄悄移动露营灯方向,一点点让自己的影子跟余渊的靠近。 他不断调整光源角度,终于成功让两个影子叠在一起,像是倚靠着相拥着。 苏阳用余光偷瞟了一眼身侧的人,屏息从口袋拿出手机,对着黑影解锁屏幕。 按下快门的一瞬,余渊慌乱地起身,“风大,进去睡吧。” 镜头虚了,一张失焦的成片,没有倚靠没有相拥,身影在夜色中拉出凌乱光弧,是他走开的背影。 苏阳垂下手,张了张嘴,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先睡,我想再坐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炉灭了,茶凉了,露营灯也没电了。悸动的心渐渐回归平静,平静中夹杂着失望遗憾,和一脚踏空的坠落感。 原来竟只是自己会错了意,在自作多情吗? 第二天回程路上,两人都格外沉默,只有完全没有眼力见的小白,仍旧沉浸在露营的兴奋余温中,不停说东说西。 苏阳吹了大半夜的冷风,这会儿又被车内暖气一蒸,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十分敷衍地应付儿子。 连前排余渊都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帮忙分散儿子的注意力,“数数车窗外的路牌,数到100给你买一个玩具。” 恐怕来回两趟都没有一百个路牌吧,但小白对此并无概念,这招对他十分奏效,期待地盯着窗外。 如果是之前,苏阳一定会加入话题,但现在他内心毫无涟漪,脸转向另一侧对着车窗外,拿出蓝牙耳机戴上,虽然没有开音乐,至少是个谢绝交流沟通的姿态。 回到公寓临近晚饭点,苏阳没胃口吃,草草帮小白洗了澡交接给余渊,就自顾自回了卧室。 一口气睡到闹铃响,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得疼,整个人头重脚轻晕乎乎,按停闹铃,浑浑噩噩继续睡去。 再醒来时,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提醒显示耿乐。 苏阳划开屏幕接听,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一说话连自己都吓一跳,声音破碎沙哑地不像话。 “生病啦?你现在在公寓吗?吃过药了没?” 别说药,回来到现在水都没有喝一口,苏阳挣扎着坐起身,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这周的工作任务,两个小单子进入施工阶段,不用他跟,博物馆还没动工,倒没什么急的活儿。M.DaMINgPUmp.coM